想着,来到院里,这仔细一看不要紧,又成功地让谭盈错愕半晌。
架子上晾晒的药材,只剩了些常用草药,珍贵的人参和灵芝都不见了。
好嘛,好人果然难做!
……
算啦,算啦,施恩莫望报。你本来也打算好好照顾他的,现在人家自己拿药走了,都不用你跑前跑后熬药做饭端汤送水。这么一想也没亏什么,难道还想要人家当牛做马以身相许不成?!
叹了口气,走到厨房做饭,生火的时候又发现灶膛里有未烧干净的衣角,依稀可以辨认出本来应是白色的。
天哪,这到底是什么人哪?行为如此诡异,处处不留痕迹,现在他只有暗自庆幸,那人没有趁他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捅他一刀。
这人如此行事,多半是急着躲避仇家,如此一来,谭盈也不想再多做停留。吃过午饭,理好包袱就匆匆下山了。临走时,给竹舍主人留了张感谢的字条。犹豫了一下,把那五两的银锭也留在桌上。
三天后,终于出了山,谭盈到最近的小镇上找了家药铺卖掉了草药,老板还算公道,给了他三吊钱。他向老板问明去虞州的方向,就去买了些烧饼带在身上,继续赶路。钱不多,他打算省着点用,晚上随便找个破庙歇歇脚算了,实在不行就在树上睡一晚。老板说下一个镇,叫清泉镇,比较大,可以到那里找钱庄对些银子。
月朗星稀,蝉鸣蛙叫,谭盈一人走在小路上。
这时他停下来,皱着眉头四下看看。药店老板明明说,在两个镇子之间有一座土地庙。只是他走了这么久也没看见。他本来打算到庙里借宿,看来今晚又只能露宿了。
他走到路边,解下包袱,拿出烧饼准备吃晚饭。这时,一阵凉风吹来,好不惬意。谭盈停住拿饼子的动作,皱起鼻子使劲嗅了嗅,刚才他好像闻到一股肉香,淡淡的,若有似无。
又一阵夏日晚风吹来,这次谭盈确信风中的确有烤肉的香味。有了这分认知,再让他安安分分的啃烧饼,是绝对不可能的了。他利索地收拾好包袱,精神抖擞地踏上寻肉之旅。
顺着香味一路寻来,谭盈来到一个荒弃的灶王庙。
歪斜的庙门关不严,门缝中透出闪动的火光。
谭盈清清嗓子,伸手拍了拍门,朗声道:“在下急着赶路错过了宿头,看到这里有个庙,就想来借宿一晚,请里面的兄台给行个方便。”说罢,不等回音,就推开了门。
门吱吱嘎嘎地开了,明亮的火光倾泻而出。
这果真是间破庙,到处是灰尘和蛛网,灶王像也陈旧不堪,供桌已经被坐在当中的那人拆成一堆柴用来烤肉了。
那人听见动静抬起头向门口看来,正和谭盈打了个照面。那人一身粗布衣,二十上下,身材结实,脸颊红润,一对乌溜溜的圆眼睛十分有神。他面前正生着一堆火,火上架着不知是什么动物的肉,正烤成金黄色,还有油一滴滴地落到火堆里发出劈劈啪啪的声音,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让人食指大动。
谭盈打量庙中情形也不过三五秒的功夫,还不及再开口说什么,那人突然面露惧色,扔下手中的拨火棍,双手抱头,哆哆嗦嗦地向后退去。
谭盈一头雾水,正要询问,那人就抖着声音开口求饶:“大仙饶命,大仙饶命。小的不过在这里打打牙祭,不是有益冒犯仙驾。大仙您大人有大量,请饶过小的这一回吧。”
谭盈看那高大的男人紧贴着墙角缩成一团,惊愕之余不禁觉得好笑,话中也微带笑意:“你不要惊慌,我又不是灶王爷,你冒不冒犯仙驾与我无干。”
那人将信将疑地从指缝中偷眼打量谭盈。谭盈见他这么一个大男人此时的动作神情却像一个犯了错误后惶恐不安地观察大人脸色的小孩子,不由得脸上笑容更深。
谁知那人见他一笑,抖得更厉害了,闭上眼睛失声叫道:“糟了,糟了!我怎么这么倒霉竟然碰到鬼了。”
“什么?!”
“你若是人,怎么可能小小年纪一个人深夜里在荒郊野岭游荡?”
“我刚才已经说了,我赶路的时候错过了宿头。再说,我若是鬼又怎么会有影子呢?”
那人听了这话,又从指缝中偷眼看他,迟疑地说道:“你虽不是鬼,保不定是个狐狸精。我还从来没见有人生得像你这般俊俏的,你生得黑了些,说不定就是只黑狐狸变的。”
“……我是男的。”
“谁说狐狸精一定是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