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口外风瑟瑟,吹干麝月眼角的泪水,却吹不散俩人之间弥漫的悲伤。
李秀堂叹息一声:“信任与不信任是相对的,你们二人何必如此矫情……”
“是啊,很矫情,可是我们偏偏就都是这样矫情的人……”麝月微微苦笑。
玄澈刚欲言语,便听见洞口外似有一阵骚动。
随即侍从立即冲进洞中:“陛下,整个仙林都被天魔教众包围了,而且仙林之中,似乎有瘴气!现在已令全军做好防护,可已有不少人中毒。”
“什么?”玄澈惊讶,琥珀色眸光一凛,“秦珀……看来他并非是要和玄冰洞还有麝月玉石俱焚,而是……早有预谋!”
“什么意思?”李秀堂道。
玄澈看向他:“我找寻麝月心切,适才与秦珀军队发生恶战,秦珀步步败退至玄冰洞,对我说,既然已无力回天,那么也要让我痛苦一辈子,说麝月被囚于玄冰洞,他触发机关,令玄冰洞坍塌……自己也不知去向……”
李秀堂想了想,淡淡一笑:“他定然已从我教众那里得知,玄冰洞即使坍塌也有逃生之处,而这个地方,就是逃生之后的必经之地,若有幸不死,一定会栖身于仙林。”
“他并未告诉我,你与麝月在一起……”
“当然,他定然给你一种天魔教与他早已一心的错觉……”
李秀堂凝眉:“这仙林中,本无瘴气,想来该是韩默扎以天魔教云烟散入林中,云烟落在树叶之上,混合后,便会散出有毒的瘴气,可令人浑身疼痛绵软,却不致死,可这样一来,你们的军队便毫无战力了……”
玄澈冷冷一笑:“未免想得太容易了……”
玄澈说着,就听洞口传来秦珀的声音:“是吗?玄澈,死到临头,还在嘴硬?”
“三哥……”麝月心情复杂,玄澈回头看麝月,“麝月,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因为初雪造成的痛苦,就认为你也会一样伤我的心,麝月……原谅我!”
玄澈说完,冲出了洞口,侍从随着跟了出去,玄澈出洞,便有一股雾气袭来,玄澈系上口巾,但那雾气似依然丝丝的渗透进来,玄澈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多久。
洞中,麝月凝眉思索,此时此刻,她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办法可以救他,但是,无论两个人的爱情如何,她知道,她决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
甚至,是死在自己面前,这种想起来便心碎的痛,令她几乎不能呼吸。
她举步朝着洞口走去,李秀堂道:“你承受不了洞外的毒雾,即使是洞中,你我二人也要想些法子。”
麝月道:“我绝不能看着他死。”
李秀堂深深望着她,她焦急的目光,仿佛之前无情的话都不是发自内心的。
他苦笑:“我知道……我去……”
“你?”麝月摇摇头,“不行,你已经身中剧毒……”
“放心,早晚都是要死的人,也许这样的死会更加痛快一些……”李秀堂走向洞口,麝月拉住他,“我与你一起。”
“不……”
“我一定要去……”
麝月目光坚决,李秀堂无奈:“好。”
他撕下自己的衣袍一角递给麝月:“捂住口鼻。”
“嗯。”麝月依言而做,天魔幽灵却什么也没有戴着,走出了山洞,只见山洞外,秦珀与玄澈对峙,秦珀看见麝月和李秀堂走出洞中,微微一愣,他望着李秀堂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是你!”秦珀的笑声带着嘲讽,带着极大的满足感,“你不是很有本事?你不是很得意吗?怎么?竟然如此落魄而束手无策?没想到啊没想到,天魔教的教主竟然会是个如此文弱的小白脸。”
秦珀一边说,一边扫视手下天魔教众。
天魔教众亦望着李秀堂,李秀堂淸俊的眉眼,清朗的目光,哪里都不像往日里嗜血残忍的教主。
李秀堂也扫视昔日的部下,他看见韩默扎站在秦珀身边,他亦露出嘲讽的笑:“韩默扎,我知道,你向来不服我,这一次,是你……挑拨着教众反叛于我,我李秀堂别无他愿,只愿手刃于你。”
他语声平静,丝毫听不出嗜血的波澜。
韩默扎似露出一丝转瞬即逝的惭愧:“是你,违背我天魔教祖训在先。”
李秀堂冷笑:“祖训可是让你带领教众,与人为奴,成为皇家走狗?”
玄澈看着李秀堂,心知他攻心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