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他身体不舒服,出现高烧不退等症状,在与客户签约时突然昏迷,送进医院进行隔离治疗。
他患上一种怪异的亚热带致命传染性病,变得极度嗜睡,而且喉咙烧坏了,暂时失音。
脱离生病危险后,徐氏管家亲自接他回加拿大修养。
他真正清醒过来,已是深秋,从半巅大屋窗口望去,满目金黄灿烂,山远天高烟水寒,相思枫叶丹。
桑尼撑起消瘦的身体,套上显得宽大的衣服,慢悠悠地扶着楼梯往下走。
管家大惊失色,殷勤地劝阻他,“你还不能出门,医生说,你的病情未稳,需要24小时密切观察。”
桑尼喘息着站定,以口型问:“奇怪,乔奇呢?”
管家垂眸诺诺应道:“乔奇没有来,大概有事脱不开身……”
桑尼深吸一口气,眼神犀利,“胡说!”
奇那个傻瓜,没见我晚上就会睡不着,怎么可能这么久不露面?
“……”管家对精明的小主人又敬又怕,不敢说谎。
桑尼眼中冒火,真可恶,你们瞒着我,究竟出了什么事?
他提起管家的衣领,问话到了喉头,却嘶哑地发不了声,憋得脸孔通红。
“你不要为难老周。”徐立勤在书房门口招手道:“桑尼,你进来聊,别在走廊里闹。”
桑尼走进房内,敏感地挑起眉,刷刷写下几个字,递上:“爷爷,是你不让乔奇进门?”
徐立勤凉凉地说:“你错了,乔奇已经学成回国,不信,你可以打电话到学校确认。”
“爷爷,抱歉,”桑尼有点意外,脸色缓和下来,:“我想去回自己家看看。”
徐立勤从抽屉里取出那根钻链,沉重地叹气:“桑尼,你病了,生死难测,乔奇不想等下去……你想开点,太必放在心上。”
桑尼轻声笑起来,拿起那串冰冷的项链,神经质地颤了一下,用力地写了几个字:
“爷爷,您说谎的技巧,这些年还是没长进。”
徐立勤以拐杖用力敲地板,虎着老脸训斥:“没大没小,胡扯!我们徐家的祖训,你还记得吗?不能因为任何外界原因,放弃祖传的家业。”
桑尼认真地想了想:“爷爷,我自问对徐家的生意尽心尽力。”
“可你却忘了最重要的一点。”
桑尼虚心请问:“哪一点?”
徐立勤厉声道:“你作为长子独孙,只顾和男人厮混,令徐家断子绝孙,你让我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桑尼脸色变成失血的惨白,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潦草地写道:“您对乔奇出手了……他是被您逼走的!爷爷,你怎么能……”
徐立勤按铃,冷静地吩咐膀大腰圆的保镖们:“带少爷回房休息,在获得医生许可前,不得让他随意走出屋子。”
桑尼久病体虚,在病床上休息了几天,态度平和下来。
他没想到,会被最敬爱的祖父软禁,房内没电话与外界联络不上,他休息了几天,提出要见琼斯。
众目睽睽之下,两人无法畅谈,但从有限的信息中,他也能确认,乔奇已离开加国了。
这个土包子,到底出了什么状况,为何不能坚持下去?
桑尼决定亲自到国内去寻找乔奇,问个清楚明白。
琼斯碍于祖父的势力,无法直接出面帮助他,不过,多年好友不是白当的,很快就替他联络上目前驰名国际的影帝岳华。
岳华很讲义气,立刻飞往温哥华,带着律师和几笔大生意,来到徐家拜见。
徐立勤客气地接待岳华,对于他的威逼利诱毫不动容,毕竟桑尼的终生大事,比任何财富都重要。
岳华碰了软钉子,风度翩翩地告辞。
当晚,岳华带人潜入徐府,将桑尼接走,连夜送往机场。
入关时,桑尼感觉不安,回头,正对上徐立勤的视线。老先生站在几米远,身子微颤,眼泪慢慢地滴下来,一颗一颗,砸在地上,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