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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萼华听罢,噗嗤一笑:“这就把你难住了?玄都可是把府里全清了一遍,他不过让你试试他的处境,给你一个教训好留个心眼罢了。”
谢刑秋摩挲着手指道:“那我该如何做?若是处理不好,兄长岂不是又要安排别人接手?”
谢萼华轻笑一声:“你以为你之前的事就做得好了?他既然没有敲打你大错,又怎么会纠结这些琐事。只求你学到了东西,好过在外面犯错后追悔莫及。”
谢刑秋唔了一声,注意到谢萼华佩的玉,纠结一番后低声说道:
“阿姊莫怪,刑秋是觉得他们会攀附阿姊,还不如早早解决掉,省的阿姊烦忧。”
谢萼华未答,抬手招来躲在屏风后面的孩子,“你看看,因为你一念之差,这孩子险些丢了命。”
“也不知道会有多少孩子栽在你的一念上。就算不在乎他的身份,你也不该做事太绝。”
卓幸一身新衣,紧紧攥着谢萼华的衣裳,躲在她身后,眼睛却恶狠狠地盯着谢刑秋。
那可怜劲,也难怪谢萼华要带在身边,不肯让旁人带去。
可惜谢刑秋完全没有接受到这种信号,反道:“阿姊有这小孩陪着也好,若是这小孩不听话,我便为阿姊寻一个听话的来。阿姊放心,有聊容于在,不会出事的。”
谢萼华无奈的揉了揉额角,只得拉着他细细叮嘱。屋外降烁正可怜巴巴地挂在浮岚身上抱怨。
“姐姐,怎么办呀,要是我走了,姐姐可不得孤独死。我不想去。”
降烁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整个人吊在浮岚身上,把浮岚压得一个趔趄。
两个人的右手手背上都印有花纹图案。只是一个是花钿样式,一个是刺青样式。
浮岚弹了一下降烁的脑门:“我哪里要你操心呢?三公子还愿意带你就不错了。好儿郎不志在四方怎么能行呢?”
见他整个人又耷拉下来,浮岚没好气地说:“要不现在就求到大个子跟前,放你回来当个庄稼汉?只怕到那时候,你还得哭呢!”
降烁还是没吭气,哼哼唧唧地闹。
浮岚揉了揉他的头发,抱着他细声道:“三公子性略暴戾,但经此一事,也定收敛。既然去了澄郡,想必是要建一番功业的,你也可以谋得一官半职,嗯?”
降烁这才抬头看她:“那姐姐可要等我!姐姐身边只能让我跟!”说罢又勒紧了些。
窗外打闹窗内人笑,战场拼杀战后人忧。
离别苦恨都将泯灭在时间空间的距离里。
正所谓过往云烟,贪嗔痴怨,不过一杯黄土。
此番时局再动,波谲云诡,状类咸定永昌年间。当年的风暴余威绵延至今。
余尝记咸定往事,却再难下笔,笔下魂灵哭嚎,惨案人间,不忍直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