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便是她以后生活用度,现在看来值不少钱,但到时候用起来恐怕也是花钱如流水。从这里出去,她肯定要找一处庄园,弄点地,养点牲畜再养个男人。省点花,一辈子倒也足够了。只是这样的话似乎不能给孩子留下多少钱了,也不知道自己百年之后孩子是否能过的好。
安羽琪知道自己想的有点多,有点远。但不想真的不行,有的事情没有计划,当事情来临的时候真的感觉慌了手脚。
安府中人多嘴杂,想要一次性带着这么大个包袱出去肯定不可能。而且里面赏赐的物品都是宫里的,得有专门的地方去换成银票,否则的话会被按照盗窃宫中宝物罪处理。安羽琪不想因小失大,暂时便开始准备着离开的具体事宜,却不能表现得太过明显,实在有些头痛。
正思量着,房门被轻轻敲响。老管家沙哑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大人,独孤将军来了。”
安羽琪连忙吩咐请进来,然后把东西收拾好,等待独孤虾的出现。
独孤虾那圆滚滚的身子很快便出现在了门口,远远地便扯着嗓子喊:“看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新鲜大鲈鱼,绝对补身子。”
独孤虾喜滋滋地高高提着两条肥硕的鲈鱼来到安羽琪面前,啪嚓一下直接丢在地上。那两条鱼蹦了两蹦,张着嘴拼命喘息着。
安羽琪原本看到独孤虾很是开心,却忽然变了脸色,捂着嘴转身跑到旁边哇的一下子就开始吐了起来。
老管家在一旁看到,眼皮忽然一跳。嘶哑着声音问:“大人,怎么了这是?”
安羽琪心中一凛,示意独孤虾快点把那两条大鲈鱼拿出去,嘴里忙着回答:“没什么,坐得太久马车,有点晕车。”
独孤虾心里顿时明了安羽琪为何会有这样的反映,连忙把那两条大鲈鱼捡起来塞到老管家手里:“去,拿去炖了,今晚上我要在这里吃饭。”
老管家心有不甘,想继续留下,却被独孤虾狠狠地瞪着,只好不甘愿地离开。
安羽琪吐得七荤八素,好半天才终于觉得顺畅了些,漱了口擦了脸后,依旧有些脸色不好。她与独孤虾隔着一个方桌坐下,心有余悸说道:“得亏你机灵,不然一定会被看出端倪的。”
“这件事情不是长久之计。”独孤虾面有忧色:“用不了多久,你的身子便瞒不住了,到时候……”
“到时候再说!”安羽琪有些烦躁地打断了独孤虾的话。
她自然知道这件事情瞒不住,肚子一点点起来,傻子都能看出来是怎么回事。
“你今日来,是有什么事情吧?刚刚回京,不在家中孝敬父母,到跑到我这里混饭吃。难道独孤府上连一顿饭都舍不得给你吃?”安羽琪心情好了些,开始调侃起独孤虾来。独孤虾对于她来说,亦师亦友,更算得上是大齐帝国唯一的知己。她不怕在他面前暴露自己真实性情。
独孤虾摸了摸光亮的大脑袋,笑了笑说道:“家中已经报备过了,我还真是闲来无事。京中又没有几个认识人,只好来你这里。”
独孤虾并没有说谎,他常年驻守边关,现在被批准回京还朝,一时之间竟还有些不适应。尽管升了职,却总觉得没有以前畅快。在家里有诸多规矩要守,独孤虾自己也觉得恼,便干脆前来安羽琪这里放松放松。他知道安羽琪如今有了身子,需要多补,便特意带了两条大鲈鱼来,哪知道险些酿成大错。
两人等待着晚饭,就着茶水说着朝上朝下的事情。
片刻之后,独孤虾带着一丝狐疑看着他,问道:“那云琳是个危险的人物,你怎么就如此放心的将她带了回来?”
“我能怎样呢?”安羽琪无语问苍天,想了又想,才将离京之前自己的安排,与上京城里地诸多事情告诉了独孤虾,摇头晃脑说道:“云琳武道修为极高,恐怕天下没有几个人能够对付得了她,但恰好咱们的皇上就能够克制住她。带她回来,一是可以克制住她,不让她起什么祸害;二来可以压制孚玉国的蠢蠢欲动,就算她们再有心想要动作,也要考虑考虑大齐帝国这方高手有多少。现在云琳都已经成为大齐帝国一员,她们还有什么本事再猖狂?孚玉国这次以为自己走了一步妙棋,却不知她们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们最大的错误就是逼死了孚玉国先皇,如今北岚主也去了,整个孚玉国便再也没有了对手!而云琳以后很有可能不甘心这样身居后宫。毕竟她女权思想严重,将来恐怕会有一番作为。我既然要与她打交道,当然要得准备些利器。”
独孤虾皱眉道:“这就是你曾经说的一字存乎于心?”
“正是。”安羽琪笑兮兮应道:“两国交兵,攻心为上。”
良久之后,独孤虾才叹息说道:“此计……未免无耻了些。”
安羽琪微微一笑,轻轻说道:“此计十有八…九会成功,我不敢把话说满。但你也知道,我向来是个有些自大甚至自恋的人。”
独孤虾笑了笑,忽然咬着厚厚嘟嘟的下嘴唇,说了一句:“其实我还有个法子。”
安羽琪来了兴趣:“什么法子?”
独孤虾地眼睛盯着安羽琪转着,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轻声说道:“把云琳娶进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