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意何在?”李天霸仍然不懂。
曲七转为不耐和不屑。“司徒长的死,江湖中人至今仍无所知,我密而不宣,是等着他的私生子和那来路不明的司徒香禔回来当陪葬。现在,咱们只要静心候着无界带回佳音,万事就水到渠成了。”
他费尽心机打的如意算盘绝不许任何人来破坏,就算是卫寇也不成!
李天霸阿谀地谄笑。“还是曲老你英明,如此一来,心腹大患铲除,又替你赢来好名声,到时候你成为下任帮主不仅理所当然,还能得到江湖各大门派的认可,好计策!”好个一石二鸟之计!
曲七瞥了李天霸和潘翼一眼,狞笑浮上唇角。“你只说对了七分,还有三分没猜着,我不止要丐帮这块肥肉,更进一步的……嘿嘿,我们加官晋爵的日子不远了,哈……”
丐帮递布全国的基业已属惊人,难不成他的企图心还……李天霸和潘翼偷偷交换了意会的一眼,心中不由得更兴奋起来。
曲七嚣张的狂笑声邈长地传至议事厅外的曲无界耳内。他去而复返,蛰伏在回廊梁上,眉峰倒悬,任一股凉意从脊背窜上心间——
离开下龙弯那小县城,沿途林木苍翠,千峰竞秀,峰、石、岩、洞、箐、涧、流,处处诗情,比比皆画意。
此情此情和中原秀丽风景一比,更多了份辽阔壮远,个性十足地凸显了山川和大地之美。
依照佟磊送给卫寇这匹“乌云盖雪”和司徒香禔那玉聪马的脚力来算,惜家那两兄妹理应被抛在远远的十几里路外。
以此类推,距离丐帮总舵也不过半天路程。
“小心,卫寇!”
随着司徒香提一声娇喝,卫寇一挺精神,一股剑风已来到他门面,再倒旋,剑锋更抵在他背窝正中心。
司徒香禔纵马返身想搭救,已是不及。
蒙面的杀手是从天而降……哦,不,是从一棵枝橙如华盖的大树上跳下的;显然算准了他们经过的时间。
“乌云盖雪”不愧是通灵骏马,一发现背上载重改变,立刻人立嘶鸣,焦躁地想将多余的人甩下马背去。
“叫你的马乖乖听话,否则刀锋无眼。”虽是大白天,那刺客透过布巾的声音仍显得阴森无情。
卫寇如遵所嘱,很快地安抚了“乌云盖雪”,也递给司徒香禔稍安勿躁的一记眼神。
“如果想活命就乖乖听我的话,回你原来的地方,这北方不是你该来的。”
杀手的刀锋又抵近一分。
“但是,我来了。”卫寇并不打算无功而返。
“形势此人强的情况下,你没有选择的余地。”
刀刃已贴上卫寇的皮肤,他希望卫寇能接纳他的劝。
“形势并非不可变。”
杀手冷嗤。“你不过是个不堪一击的文弱书生,凭什么改变形势?太不知高低了!”
虽然那把冰冷如霜的匕首就抵在他的背窝,只要来人一个反手,就能取走他的性命;卫寇却一点也不担心,从容自若得很。
“凡事未经尝试就打退堂鼓,不是我辈中人该有的行径,更何况那是我的责任。”
“知其不可为而为之,如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卫寇不赞同地摇头。“飞蛾扑火并非自寻死路,那浴火中有着牠们渴切的热与光,纵使浴火焚身而亡又何足惜之?”
“你不怕我这刀一送,就能让你一命归阴?”
生死关头,还能不畏不惧的人有几稀?
“如果你要我的命,早就取走了,不是吗?”
杀手身上虽有股冷峻威凛的气质,却没有欲置人于死的杀气。卫寇明白。
“好胆识!”杀手忍不住夸他。
英雄惜英雄总在相见恨晚之时,就如同“既生瑜,何生亮”的遗憾是一样的。
“彼此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