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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记不清,还是莫须有。”江诀冷道,又说,“在你眼中,孤还算是储君么。”
江婉筎忙道:“自然是!三皇兄是名正言顺、当之无愧的储君!”
江诀:“哦?那你还敢欺君。”
江婉筎心里咯噔一下。
她心一沉,便知江诀在开口问她的时候,其实心里多半已经有答案了。
江婉筎连忙俯身拜下:“太子皇兄恕罪!”
程绾绾坐在一旁,头一回看到男人真正作为太子的模样。
那般冷酷,那般漠然,即便地上跪着的是血亲的皇妹,也未有一丝怜悯柔情。
程绾绾倒不觉得怕,只是陡然觉得这样的男人有一丝的陌生。
而跪在地上请罪的五公主,看向男人的眼中,也未见半分侥幸,有的只是疏远的敬畏。
程绾绾说不上来,是该觉得男人太过冷酷无情,还是该觉得高处不胜寒的他有些孤单可怜。
江诀显然不打算轻易放过此事。
江昊忍不住又站了起来:“三皇弟,五妹怎么得知消息的现在重要吗?重要的是三皇弟你打算怎么做。”
“孤怎么做,何时要向你交代了。”江诀笑起来,声音却冷得结冰。
江昊一时语塞。
他惯常拿着皇兄架子的时候,江诀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和他计较的。
江昊有些下不来台。
江诀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江婉筎,话音冰冷道:“二皇兄与其关心昌乐嫁与不嫁,不如为昌乐多备些嫁妆。瓦剌千里之别,到时缺了什么,二皇兄怕是鞭长莫及。”
江婉筎一听这话,整个身子顿时一软,眼泪立马冲到了眼眶,险些要哭出来。
江昊也是一愣:“你、你还真打算让五妹去和亲……”
江诀冷声:“联姻和亲,本就是身为皇室中人的职责所在。”
江昊气:“那若来的是个瓦剌公主要嫁你,你也高高兴兴地娶吗!”
江诀面如寒霜的脸上这才动了动,下意识地看了身侧的小太子妃一眼。
程绾绾也听着呢,心口猛地跳了一下,有些不安,但很快又平静下来。
江诀默了默,收回目光。
他半刻未答江昊的话,再开口时却反问:“二皇兄还不打算承认么,联姻的消息,你从何处得知又透露给昌乐的。”
江昊和江婉筎面色俱是一变,显然正是被江诀说中了。
江婉筎这下真的是绝望了。
江昊站着,也愣住,几次张嘴,但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皇帝没作声,皇后终是忍不住道:“昊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昊看了皇后一眼,又看向江诀,虽然极是不愿,但还是从座席后走了出来,在殿中央跪下。
“父皇,母后……儿臣……”江昊难以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