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外地先找份工作把自己养活住,等我安排好了就会回来消除你和我父母间的误解。
一定要答应我,不要告诉任何人!
借你的壹佰元肯定还你,放心。
祝你早点当县长
后会有期
宁
1996年12月7日
心疼看完信,她又想到了前天晚上的情景。
坐在镇政府会议室看电视的心疼冻得发抖,便起身离开会议室朝宿舍跑去。
进了宿舍门,心疼把鞋一脱,赶紧钻进早已打开电热毯的被窝暖了起来。
刚暖了一会儿,砰砰砰!有人敲门,刚暖热的心疼懒得下床开门,大声问:“谁呀”?
没有回答声,仍是在敲门。
心疼生气的冲门外喊道:“你不报家门,我就不开门”!
“开门!心疼,我亚宁!”
门外传来了回答的声音,这声音是久违的,是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了。
心疼吃了一惊,她知道,自从上次何川对亚宁实行不轨以后,是她鼓动亚宁去公安局报的警,到最后,何川被判了刑,她和亚宁怎样都没有想到是这种结局。
随着公安的调查,亚宁在县城招待所被何川糟践的事情,就慢慢在村民中间流传开来,亚宁也似乎开始慢慢对自己有了另外的看法,认为这件事应该不报警,报警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自己吃个哑巴亏不吭声就完了,结果心疼硬要给何川一个教训,让何川知道女孩子不是好欺负的。
报警的结果导致亚宁觉得在人面前抬不起头,两人关系渐渐的疏远了,以至于后来几乎断绝了来往。
现在亚宁突然又来找自己,肯定有重要的事,心疼心一紧,马上掀开棉子,穿上拖鞋给亚宁打开了门。
亚宁一进门,一下子就扑进心疼的怀里,放声痛哭起来。
心疼莫名其妙,轻轻地拍着她的背部说,“咋了嘛,咋了嘛,你别哭,有什么事你说嘛”!
没想到听到心疼说的这句话后,亚宁哭的更伤心了,声更大了。
心疼心想,她肯定是受了什么委屈,那就让她在自己的怀里哭一阵子吧,或许哭出来能好受一点。
就这样,亚宁趴在心疼的肩膀上哭了半晌,心疼被感染的也掉下了眼泪。
哭过了一阵子完后,亚宁用袖子擦着眼泪说,“没想到我还能见到你,这半年都快把我压抑死了,我爸妈寸步不离我,我说来你这里都不行,心疼,你要知道,不是我对你有埋怨,是我的爸妈,他们不允许我和你来往,,这半年我也想明白了,你是为了我好,可爸妈不理解。对于那些坏人,我们绝不能顾及情面,他做的孽,他就应该承担责任,让法律替我出气”!
心疼看着亚宁哭红的眼睛,周围还闪着泪花,便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纸,帮亚宁擦着眼花,“半年没见了,话多得要死,来了就跟讲故事一样说了一通。事情已经过去了,再也没有必要再提说那个事,说起来伤心,来,坐下慢慢聊”。
“我都觉得我再不来就成哑巴了”。
心疼拉着亚宁的手走向床边坐了下来,“你这么晚来找我,就是说这事的”?
亚宁望着心疼房子中间的蜂窝煤炉子说,“你房间里弄这个,不怕煤气中毒吗”?
“不怕,有烟筒呢,烟筒用胶带缠的可严实了,你问这话的意思听起来好像要借宿我这儿了”?
“不行吗?”
“你枕过的枕头还在那儿放着哩,我每晚都抱着它睡觉,老希望你能又和我睡一个床上”。
“那我就脱鞋上床了”。说着亚宁便脱了外套上了床:“外边把人能冻死”。
亚宁坐进被窝:“我现在都将近半年没出家门了,感觉社会都快把我淘汰了,这段时间我心里很烦很烦,整天无所事事,你说这人生就是这样,整天浑浑噩噩的吗”?
心疼也上了床,把两只脚盖在被窝里被子里:“你这一段时间一直都在家里,没出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