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沮丧地叹气,辩解道,我妈那人你没接触过,当然不知道她的厉害,外人看起来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其实她一句话就可以扼住我的咽喉,容不得我反抗。他稍稍停顿,又补充道,我不过是一个傀儡而已。
北北原本还想给他来一次当头棒喝,但想想又放弃了,她能够大概地理解徐泽霖的苦衷,这种家庭出来的孩子集幸运和不幸于一身,否则戴佳也不会落得一个仓惶出逃的境地。她换了一个话题,问道,你在南京呆了一礼拜就没有搞点艳遇啥的?
没有。
这么乖?
徐泽霖犹豫了一下,继续点头。事实上他也和南京的朋友去一些夜场闲逛,但是并没有遭遇什么美妙的邂逅,倒是朋友们成双结对的,让他有些不爽。他想了想,问道,好像过段时间有一个大型相亲会,我也想去搞一下。
是啊,我也准备去的。
美女多不多?
我就是其中一个,你想搞不?
不了。
徐泽霖没有得到实质上的帮助,只得起身告辞。他开车到了家门口,徘徊了半天才敢进去,不料刚刚推开门,不禁愣住了。徐母正和她的朋友们打麻将,其中就有戴妈妈,两人丝毫没有关系破裂的迹象。徐母抬头看见儿子回来,也有些尴尬,她赶紧过来迎接,力图让儿子不要太在意戴妈妈的存在。然而徐泽霖不是傻子,知道此时此刻谁才是亮点,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戴妈妈,满腹狐疑,却又不敢造次,只得礼貌地打了招呼,一脸迷茫地上楼。
徐母强作欢笑,坐回麻将桌,继续打牌,戴妈妈却有些心不在焉,毫无悬念地输掉这一局。她起身告辞,留下三缺一的尴尬场面,两个牌友都怨声连天,但徐母知道其中缘由,将她们俩的情绪安抚下来。
徐泽霖正准备洗一下澡,忽然接到戴妈妈的电话,他将电话捏在手里,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接了起来。他故作轻松地说,戴阿姨,怎么了?您有事喊我一声就是了,我马上下楼。
别,我已经出来了,正准备回家呢。
那等我两分钟,我开车送您回去。
不用了,我刚好还要去医院探望一下佳的外婆,我就是想问一下,你在南京见到戴佳没有?她没有对你说什么?
戴佳的外婆生病了么,严重么?
不严重,人上了年纪身体不好,都会这样。她猛然意识到徐泽霖正在转移话题,立即追回原来的话题,说,佳佳现在什么事情都瞒着我,我也不问不出什么来,要是她那边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你先告诉我,先别让你妈知道。
徐泽霖想了想,嗯了一声,说,好的,我会事先和您商量。他原本想劝戴妈妈在这件事情上不要太勉强,顺其自然就行,但忽然听见母亲在楼下呼唤,他赶紧仓促地与戴妈妈结束通话,匆匆跑下楼去。
牌友各自回家了,楼下大厅只剩下徐母一人,她双手叉腰,目光尖锐,一眼就将徐泽霖看得全身发冷。他强装镇定,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抓起一只柑橘慢慢地剥着。徐母的神情又变得柔和,问道,那个戴佳,怎么说?
就那样呗,她在南京那边和别人合伙做生意,现在正是她做事业的时候,没有必要喊她回来吧?
做事业?一丫头片子做什么事业,还合伙做生意?徐母全然鄙夷的神色,这些所谓的事业在她眼里不过是小孩子胡乱折腾而已,她又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问道,听说她和一个男孩相处得不错,而且那个男孩也在南京,他叫荣什么来着?
荣小白。徐泽霖下意识地回答道。
他们现在是什么关系,难道是在谈恋爱?
他立即摆手否认道,当然不是,他们俩只不过是合租,不是谈恋爱。
徐母的声音又一次严厉起来,斥责道,你早就知道这些事情,居然瞒着我,你把我这个当娘的放在什么位置?她忽然顿住,侧着脑袋想着什么,这种沉默让徐泽霖感觉无比压抑,他仰着脖子等待着,然而母亲只是微微地呼出一口气,转脸看着他,说,好了,你先上楼吧,我有点事情要处理。
徐泽霖点头哦了一声,起身上楼,事实上他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母亲到底产生怎样的想法。不过这无关紧要,在那样的气氛下少呆一会儿,对于他而言,已经是莫大的幸福。
戴妈妈立即接到徐母的兴师问罪,她也没有想到女儿居然不声不响地与那个荣小白同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