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赵徴这股逆反给刺了一下,攸宁顿时来气了,抱着那薄衾就要过去,但刚转身就被人拉住了手腕。
“你也不许去……”
少年从纱帐中探出,面容倔强地看着她,一字一句道。
经历了先前那遭,攸宁只是看见他,都会不自然,更何况这种肌肤接触,直接就唤起了她记忆中与赵徴所做的所有狂悖与荒唐事。
“我不去,难道等着被你欺负吗?”
挣脱不开,攸宁眼眶微微发热,半是气的,半是羞的。
赵徴是个心细的,立即察觉到了攸宁语气的异样,连忙放开她的腕子道:“你别害怕,我再不欺负你了,以后就算你亲我我也不回嘴,但你别赶我下床……”
面对她,赵徴总是这样好脾气,见攸宁动怒了,立即赔起了不是,但话里的意思依然坚持不离床。
听到他那句“就算你亲我我也不回嘴”的保证,攸宁忍不住横了他一眼,被他的蠢话堵得没话说。
夜深人静,漏刻表明现在已是三更天,估计连院子里养得狗都入睡了,更别提人了。
眉寿酒的后劲不小,发作了一通,攸宁精神又开始倦怠了。
带着几许妥协的意味,她一声不吭地进了帐子,稳稳当当地睡在了里侧,默认了赵徴的留下。
到了这一地步,攸宁不得不承认,她对赵徴是有几分好感的,这几分好感总会让她在对方越界时心软宽恕。
人的感情向来由心而起,不是自己想掌控便能掌控的,就比如现在的她,若说对赵徴一丝情感也无,她自己都不相信。
想一想,若欺负了自己的这个人不是赵徴,攸宁怕是要掀翻天去。
赵家三郎,确实是个极好的人。
但前路未明,攸宁不能不能任由着自己沉沦。
床上,看着睡在里侧安安静静的攸宁,赵徴终于放下了心中的石头,老老实实地将软枕放在中央,规规矩矩地睡下了。
这一夜,赵徴过了将近大半个时辰才睡着。
但他不知晓的是,里侧的攸宁也是酝酿了许久,直到眼皮开始打架,她渐渐失去了意识。
好在第二日醒来时攸宁没有与赵徴打照面。
赵徴还是与懒散的她不一样,早早的便起了,也不知去了哪里,只剩她悠然地在床上躺着。
洗漱时,月娥正给她梳着发,许婆婆自觉地去了寝间给小两口收拾着床铺。
本以为还是老样子,直到许婆婆从竹席下看到了一个可疑的东西,她抽出一看,正是攸宁那件沾了血迹的中衣……
许婆子脸上肉一抖,神情又惊又喜,朝着正梳妆的攸宁这边望了望,也不戳破,喜滋滋地将东西收了下去,准备吩咐厨房今日的午膳做得丰盛些,给她们姑娘补补身子。
午膳时,赵徴姗姗而回,与往常一般无二,安安静静地往攸宁对对面一坐,接过丫头递来的帕子净了净手,一副老实等开饭的姿态。
经过一夜,攸宁放平了心态,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她觉得羞耻也没用,照样每天还得同这小神仙面对面,还不如丢了脸皮,求一个落落大方。
反正不是她一个人没脸。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