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金面如土色的瘫坐在一身青衣道袍的赵徴对面,生无可恋的看着西南方。
那里,一炷香前,攸宁的马车正缓缓离开。
主仆二人相顾无言。
“公子”
生金看着眼前人仍旧一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都要哭出来了。
这下自己的屁股定要被打开花了!
“公子就当是为了小人,去追一追夫人可否?”
不死心,生金继续鼓动着,希望事情有一线生机。
但他也知道,这希望不大。
所以,听到少年那一句“否”,生金继续瘫着。
袅袅沉香四散,给赵徴如仙似幻的脸增添了几分朦胧,他阖着眼皮,心中少有的起了波澜。
他讲不清这是什么感觉,恼火?不忿?
只是因为自己无意间被对方下了个面子?
一定是这样。
想起昨日自己信誓旦旦的模样,赵徴羞赧不已。
或许人家根本就没在意过他,只是装装样子而已,今日,倒是连样子都懒得装了。
越想越气闷,赵徴打算抄些清静经来定一定心,凡俗杂事,不应扰乱他的道心。
刚执起笔,静室的门就被从外面推开了,郑氏带着几个仆从外面进来了。
“赵徴!”
一进门,郑氏便是一声大喝,那眼神里似乎都带着刀子。
郑氏一贯性子柔和,如今也被这不争气的三儿子气着了。
“娘……”
见了郑氏,赵徴起身行礼,莫名有些心虚。
“今日是攸宁归宁之日,你当真没去!”
郑氏简直拿这个儿子没办法,归宁不同新婚夜,将人架着扔到婚房中便可,反正都是自家人,谁也不会笑话。
大门归宁之日就不同了,她若再行此法,五花大绑的将人架到高家,定要叫全京城的人看了笑话。
这归宁,根本无法强迫。
瞥到一旁正面如死灰的生金,郑氏责问道:“当真是没用!”
生金还想挣扎一下,当下就把自家主子卖了,替自己辩解道:“夫人不知,昨夜里小人是劝好了三公子的,说若是三夫人过来就去,谁成想……”
“你觉得我会信?若是这样攸宁怎么如此孤零零的走了,怕是你同你主子哄我!”
郑氏也知道自己这三儿子油盐不进得性子,念及小厮也许是尽了力,叹了口气道:“算了,也不打你板子了,滚下去刷三日的马桶!”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