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李崇遇到难题,愁容满面时,都要请自己这位公爹私下一叙,以解忧思。
他也是唯一一个每每在自己和李崇那家伙吵嘴后愿意为她说话的人,尽管她一点也不需要这种维护。
因而,能跟赵太傅有一年的公媳缘分,攸宁也觉甚是不错。
不敢耽误时辰,攸宁在几个丫头的侍候下一番洗漱,挑了件喜气又端庄的正红色褙子,配上杏黄色的罗裙,让许婆婆梳了个合时宜的发髻,一行人出了门。
走到一半,攸宁才恍然想起自己少了一个重要的东西没带。
赵徴。
面见公婆,只有新妇一人出席可不好!
“三公子现在人在何处?”
攸宁回头,看着最后面几个赵家的婢子,发问道。
赵徴的行踪,大抵不是荷儿她们能知道的。
那婢子没想到新夫人会点她,一时间有些局促,后面一听到是问那让人糟心的三公子,更是惶恐了。
整个赵宅谁不知道三公子昨日逃跑的事,本就害怕新妇家发难,现下面见公婆都不陪新夫人,可让她们这些下人愁坏了。
早听闻这位三夫人是将门之后,若是一个发怒惩戒了她们可就遭了。
于是乎,几个小丫头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跟攸宁交代,生怕一个说错话惹她不悦。
“问你们话呢?怎么一个个都哑了?”
荷儿看她们这幅模样,本就因为自家姑娘新婚之夜被冷落的事攒了一肚子气,现下看见几个丫头支支吾吾的模样就更来气了。
“好了荷儿。”
稍加安抚了荷儿这个小火桶,攸宁笑意柔和道:“莫怕,我就是问问,不会怪罪到你们头上,只要你们告诉我三公子在何处就行。”
攸宁本就是个明媚朝气的长相,此时一笑起来,更是灵动鲜活,瞬间让几个紧张的丫头放松下来。
其中那个看起来年岁最大的婢子福了一礼,回话道:“夫人初来,怕是不晓得,三公子每日除了吃饭就寝,基本上都在静室……”
“静室?”
攸宁不解其意,重复了一声,疑惑的看着那婢子。
“就是……就是三公子悟道参禅得地儿……”
这么一解释,攸宁这边才恍然大悟,但同时更不满了。
看来传闻一点不虚,这新姑爷,确实满心的道法自然,竟在家里设了道场!
就连最为沉得住气的许婆婆也生了积分不忿,为她家姑娘的后半生担忧。
“姑娘……”
许婆婆刚一开口,攸宁就抬手打断了她。
转了个身,对着刚刚回话的赵宅婢子道:“你叫什么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