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韵和祁泽楷之所以晚回祁家,就是因为要趁着混乱给高吕两人送药。
她眼珠子一转,有了计较。
恰好,倪仓术在说:“那信封的信纸,可是从特定的地方买的一批次纸张,经过调查,只有你在那边有购买纪录。对此,你作何解释?”
高必先蹙眉:“怎么,我去买张纸还得调查?军用纸就那一个地有卖!有问题?”
这时,凌雨桐抓住机会,眼神一狠,装作控制不住情绪的模样,喝道:“你竟还理直气壮?我们都在你那里找到了缺少将军字迹的书,你还买了一模一样的信纸,上面还有你的字!”
“到这个地步,你还狡辩!”
“你太可恨了!你跟在将军身边有多少个年头了,几十年了吧!将军那么信任你,你却做了那样的信件还死不承认……”
话语声裹挟着锋利的敌意,像刀一样一下就扎中了他的痛处。
高必先赤红着眼眸,惨笑一声,就连牵扯到伤口也毫不在意。
“是啊,几十年了!而我已经坐上副将的位置七八年了,却不如刚刚上位的吕清烈手中权利多!”
“我从二十岁开始跟着将军,我的一切都是将军给的,将军提拔的,我本以为将军最信任我,最看重我!可是,自从吕清烈来了,我就再没有碰过一丝多余的权利。”
“将军说我上阵杀敌不如吕清烈勇猛,排兵布阵不如营内军师熟练,说我……”
“我就是想堂堂正正掌权一次,想打出一场漂亮的仗,让将军认可我!可是呢,最后将军却在我整兵待发的时候叫了停,我好不容易得来的权利,被收回了。”
凌雨桐冷下眼:“这不是理由,你回避了我刚刚的问题。”
高必先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激烈情绪中,没听清后半句话。
他怒喝:“这怎么不是!将军不能带兵,带兵的就只剩下我,可是即便那样,将军也不让我上,反而把权柄交给了吕清烈!我恨!”
“所以我私自带了兵,却没想到……”
满盘皆输。
他眼神一闪,大声喊道:“所以,不是祁家反叛,当日将军根本没有带兵,是我的失误,我想让吕清烈不再全是胜绩,我……”
“后来将军发现事情不对,率军增援,有去无回……”
他神情悲切,眼泪烫得伤口火辣辣的疼。
但这都不及他心中痛苦半分。
是他间接害死了军中三万将士,是他为了一时私愿,让将军再也回不来,甚至连全尸都没有……
吕清烈“飕”地一阵拳风就挥在了他脸上。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眸光桀骜凶狠,眼底血丝如狼。
“那日我带兵,你就因为不甘,就刻意塞了假的分布图给我?”
“我早料想到是你,但我没想到,你会是因为这个理由!”
吕清烈拳头捏的咔咔响。
“原来,你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吗?”
“可是,将军他根本……”从来没有看轻过你。
只是你脾气冲,做事武断不懂变通,将军存了些磨砺的心思,才压压你的势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