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凌雨桐他们知道信息,已经是当天过了午后。
同样的法子让松月他们陷入睡梦,祁宴找到凌雨桐,低语:“有一件事,只能你做。”
凌雨桐心中一屏:“你说。”
祁宴:“我已派人查到了两位副将家中人的位置,就在京中。但其中一家人,暗中有三拨人在盯着。除了我们,另外两方,一方是圣上,一方是想走绝路之人。”
凌雨桐瞳孔一缩:“绝路……灭口?”
她注视着祁宴的眼睛,那这岂不是……明晃晃的指向已经出来了?
有一副将接近了祁将军随用的书册,并从中费力取下字样,拼凑成面目全非的反叛信件,他以为是收了好处,但实际上出事的第一时刻,幕后之人就要杀了他的妻儿!
其心多么狠毒!
她的思绪转完了圈儿,看见祁宴对她点头。
“副将没死,对我们而言就是最佳的证人,所以,这条信息务必要告诉他。”
当父母妻儿都反受牵连,背叛之人还能为幕后之人守口如瓶吗?
祁宴垂眸,低声道:“此险不该你冒,但我的身份太过深陷局中,以情义相逼,必定会引起反效果,我会为你安排好一切,但在此之前,还是想问你,可愿意?”
他微垂的眸含着几分不确定。
却听凌雨桐的嗓音毫不犹豫的响起。
“当然愿意,你以为我曾说过的那些话都是诓你的?”
“当然不是,只是这一行与你上次暗中探访可不一样,会有随时发生的意外和对人心的强不可控,我是可以同你一起,但到了实际问询之时,你……”
祁宴抿着唇,眼神很沉。
此刻,他竟有些懊恼,不想把所有的危险都交给她承受。
凌雨桐倒是不甚在意,她看着祁宴,轻笑:“不是还有你吗?你说了,会帮我安排好一切,一定是有至少七分把握的。”
她的笑充满对他的信赖。
可目前他们要面临的每一分没把握,都是在赌命。
祁宴盯着看了许久,才缓缓道:“好。”
那句话,他最终咽在喉中没有说。不会到那个地步,他们一定会顺利完成这次提示,静候祁家恢复往日光明。
入了夜,他们踏上去刑部的路。出宫的路来回走过几次,早已经是驾轻就熟。
祁宴遮住了脸,只留一双眼睛冰冷的留在外面,警惕地望着四周。
到地方了。
因着腿伤的缘故,他走路颇有些斟酌,但速度并不慢。站在刑部受训室外,祁宴停住脚步,眼神复杂:“里面没有遮蔽,我无法与你一起进去。你……”
凌雨桐抬头冲他眨了眨眼:“别怕,我不会有事的,这地方,我来过。”
祁宴低应一声:“严立身已经被我的人引开,只有一盏茶的时间,不论成功与否,你都必须出来。”
凌雨桐慎重点头,手中紧捏着药粉,背影消失在黑夜里。
夜色之下,刑部受训室像个冰冷的庞然大物,企图吞噬掉一切想挑衅它的蝼蚁!
祁宴眉厌心冷,手掌瞬时握拳。
这样的事,再别有下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