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看着绿荷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凌厉而充满猜疑,心中几乎可以确信,当时诱导绿荷恨上祁家的人就是喻南寻派去的。
喻南寻,这个人真是阴魂不散!且还是三年前……
她的神色不对劲,祁宴一眼就看出来,他蹙眉走到她身边,沉声问:“你怎么了,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凌雨桐低声应:“是,但我没有证据。”
而此刻的绿荷也感受到了不对,她几乎是癫狂地问:“你什么意思,你为什么会知道当时那人跟我说的话?难道这一切都是你们祁家自导自演,让我恨你,最后发现当时唯一的一点善意,也是你们早就安排好的把戏?”
“你们这些达官显贵,是不是疯了!”
绿荷颤抖着摇头:“还有另一种可能,当时向我表现出善意的人,是做了另一个局的人,而我这三年的仇恨,一直支撑我坚持下去的毅力,都是一场骗局,一场贵人的屠刀游戏吗?”
“我不相信,你们祁家一定是我的仇人,一定是!”
凌雨桐闭了闭眼。
她站起身吩咐松月:“堵上她的嘴,给她上药,让她休息。”
因为肩胛骨被穿刺的原因,她没办法一下子打晕绿荷,怕给绿荷的伤口造成二次伤害。
松月低低应了声,一番对话听得云里雾里,根本闹不明白凌雨桐想到了什么,只是心中颇为震惊,方才凌姑娘跟绿荷说话那一身气势,比她之前侍奉过的妃子还要厉害。
来澈默默在一旁站着,没有祁宴的吩咐,不动不言。
凌雨桐深吸一口气,走到祁宴身边,借助视线的盲区,在他的手臂外侧写下一个“喻”字。
怎么办?怎么牵制他?
不管是这次杀手刺杀,还是在多年前就开始布局,埋下绿荷这样的仇恨棋子,她绝不能忍一直被动的接喻南寻的招。
祁宴垂眸,同样在她手臂上写下“喻相”二字。
凌雨桐眼眸一抬,瞬间所有思路都清晰了。
在他们遭遇刺杀时,祁宴告诉过她,喻相带其嫡子去了驿站。
而她遇上的这些事,以及巧妙让圣上猜忌喻南寻,喻南寻都进宫了,都挨了审问了,喻相那样的老狐狸,占了相位这么多年,还能没有点儿耳听六路,眼观八方的能力?他怎会不知?
喻相但凡担忧喻南寻一分,他都会马不停蹄地回来,可他没有,而且在圣上下放调查权的时候,他竟带着嫡子先去了京城外的驿站?
凌雨桐皱眉一直想,事关祁家这样的族群,圣上都不愿面对,不想去查,喻相一贯在朝中明哲保身,左右逢源,他又会此事是什么态度?她暗暗猜测,也许喻相真的是不想插手此事呢?
但是如今权利收回,哪怕是回京复命,喻相也该回来了。
他们本来忧心的喻南寻可行使的权利比想象中大,在喻相回京后,局势将瞬间改变!
她眼底透着灼灼的光,那么,只要等喻相归来,就是他们牵制喻南寻的最好时机!到时,受了圣上猜忌的相府庶长子,喻相对其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