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睡中的舒轻语,被一阵压抑的低泣声惊醒。
是谁在哭,我又是在哪里,医院吗?
她想要睁开眼睛看看周围,却发现眼皮沉重的完全无法睁开,不止眼睛,就连身体也仿佛是灌了铅一样沉重。
略略一动,脑袋里就像跑来了一百只大象,震的脑壳都在疼,连带那似远还进的低泣声,也变得吵人心烦。
舒轻语试着张了张嘴,想要告诫那个不断在哭的女人,这里还有别的病患需要静养,可嘴唇是动了,却发不出声音来,反而引来了女人一声惊叫。
“羽,羽儿!”女人地声音显得那么的不敢置信,那么的惊愕,那种感觉不亚于走在大街上,突然看到小怪兽从天而降。
可那女人的惊愕却不在舒轻语的思考范围内,轻语首先疑惑的是,她是谁?为什么叫的这么亲切。
舒轻语努力的想要挣开眼睛,看一看那女人到底是谁,就在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彭的一声巨响,像是有人将门踹了开来。
先前哭泣的女人猛抽了一口凉气,结结巴巴的道:“大,大姐……”
“谁是你大姐,凭你这低贱的女人,还不配叫我姐姐。”房中响起了另一个女人尖酸的声音。
轻语下意识的挑了挑眉梢,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张令她作呕的刻薄嘴脸。
怎么到哪都有这样的人?
轻语讥诮的扯了扯嘴角,猛地一用力,终于睁开了眼睛,可眼前的这一幕,却令她彻底愣住了。
她没有在医院,而是身处一栋破旧的好似一阵风,都能将它吹塌的木屋,而眼前两个对峙着的女人,背对着她的女人,穿着已经洗的发了白,早已看不出原本颜色的襦衣长裙,另一个面对着她的妇人,穿着紫金交织的阔袖罗衣,那样式像极了古装剧里面的服装。
这算什么!
轻语的脑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大胆而又荒谬的念想,这想法令她很想大骂一句:法克!
为什么是我!
地球上这么多亿的人,为什么偏偏是我,
我还有这么多的事没有做,没有看见那男人的下场,没有看到那个女人的痛苦挣扎,我怎么能离开!
“啪”
轻语的思绪被这声脆响打断,费力撑起头就见那妇人,抬手一掌捆偏了瘦弱女人的脸,惊鸿一瞥,轻语却看清了那女人的脸。
妈妈!这女人竟然和已经去世的妈妈长得一模一样。
她挣扎着起身,赶在下一个巴掌落下之前,一把握住了妇人的手腕,反手一拧将她推了开来。
妇人脚下不稳狠狠地撞在了身后的小茶几,这一下将她给打懵了,一脸不敢置信,就这么瞪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轻语,“你……你……”了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轻语哧了一声,握住身后女人的手,将她细细的看着,太像了,这鼻子,这眼睛,这张脸,真的太像妈妈了。
她真的很想大笑三声,可对妈妈的思念之情,令她现在更想扑进女人的怀中,大哭一场。
然,她还没来及做什么,便被女人一把拉到了身后。
妇人反过神来,顿时火冒三丈,指着女人大叫道:“柳慧苒,看你教出的‘好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