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
齐星辉乏力地应付着母亲的唠叨,两个孩子又在一旁吵闹,他只觉得脑壳疼。好说歹说,终于将母亲劝了回去。
平常的晚上,多是孟玉蕾照顾两个孩子洗脸刷牙上床睡觉,现在只剩齐星辉一个人,满腹心事更让他显得吃力。好在他如今已相当熟悉这些事务,一番忙碌之后,两个孩子闹累了,都睡着得很快。
窗帘的缝隙送来一缕月光,或许因为下了雪,光线比平常更明亮。身旁安安的呼吸平稳而踏实,他不知道做了什么梦,嘴角还带着笑意。
齐星辉躺在黑夜中,一切又都变得清晰起来。而刚才电话里的一切,却飘渺得像一场梦。只是一旁缺席的孟玉蕾提醒着他“错误行径”已然败露,曾经的侥幸心理幼稚的像一场游戏。他更逐渐意识到,这并不是年轻时做了坏事被父母和老师抓到的羞愧,而是一种感情的破坏,他感受到家庭的岌岌可危,而他是蛮横的破坏者。
离那场婚外情已有一年之久。这一年里他被困家里,困在孩子与家务中,却困出不一样的心境。他以为与史静的那场恋情会因为自己的“变故”随风而逝,却没想到时间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人。当他逐渐从那段感情中剥离,当他对史静的感情淡去,它竟变得那样不可理喻。
我们究竟何以会出轨?是婚姻让人麻木还是对新鲜感的贪恋?将出轨的责任让两个女人承担实在让人看不起,但事已至此,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去扛。这一刻他有多么绝望与无助,就显得他和史静那段感情多么愚蠢与荒谬。他确实后悔了,不是来自于被孟玉蕾发现的不幸,而是炸弹爆炸后的疮痍让他和孟玉蕾同样的心碎。
齐星辉就那样干瞪眼躺着,往事不断翻涌,未来充满着不确定性,让他有时候神思清醒,有时候却一片混乱。
也不知道躺了多久,他听到手机在耳旁嗡嗡震动,竟是孟玉蕾打来的。他“腾”地翻坐起来,手指和手机一起颤抖不止。
“老婆——”他轻叫一声。
“都是真的吗?”那边传来她细细的声音,声线或因为哭了太久带着鼻音而显得无力。
她的问题,这当头一棒,让齐星辉根本无力招架。他没有办法回答,所以只能沉默。直到许久,他听见她说:“看来是真的了。”
“对不起。”
“什么时候的事?”
“在我变小之前。”
“是你主动追她?”
“在工作中,我也说不清楚,越走越近了。”
“她知道你变小的事情吗?”
“当然不!我第一时间跟她切断了联系。”
“她来找我,不是真的想学钢琴吧?”
齐星辉不语。
“你任由她那么不怀好意地接近我?你不担心吗?”
“对不起,我那时候也慌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没去问问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