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郎,我不会死!快叫太医!”
“阿羽——!阿羽——!你别死!”
“我不死!快叫太医!”
“阿羽——!阿羽——!你别死!”
“你再不叫太医,我就真死了!”
楚玉郎从头到尾抱着她嚎的那几嗓子听的乔羽差点没厥过去,乔羽死死地拽着楚玉郎的袖边,浑身发冷的往楚玉郎的怀里钻;而楚玉郎也终于听进去媳妇的话,扯着嗓子,大喊着差人来。
此时,正是熟睡的下人们被王爷那又是哭又是喊的声音从梦中惊醒。
小喜和猫儿第一个跑进来,看见将军脸色发白的快要晕厥过去,小喜吓得瘫软在地上,猫儿吓得抱着脑袋缩在墙角跟;乔羽看着这两个不成器的家伙,气的一个劲的翻白眼,她王府里咋就养了一群这么没出息的混蛋。
好在楚玉郎的喊叫声惊动了前院的虎狼军护院,自西北战场回来后,帝皇军少队统领张铁就一直跟着乔羽,乔羽也念及此人比较心细,就留在王府中当了护院主管,现今张铁听见后院人声燥燥,批了件长衫就往外跑,刚一出门,就听属下来报将军遇袭了。
张贴立刻派人前去太医院将夜间留守的太医召回府,然后大力加派人手将延平王府围得水泄不通,恍若城墙铁壁,然后自己提着长剑,就快步朝着后院的枫院奔去。
张铁出现在枫院的时候,就听见里面哭声一片,顿时心凉了一大半。
莫不是,将军已经,去了?
张铁被自己的念头的吓了一大跳,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耳刮子,然后瞪着发酸的眼睛,冲进厢房的时候,就看见小王爷哭的跟个泪人一般,抱着浑身是血的将军跪在地上,哭的歇斯底里。
张铁心里一片凄凉,头脑发懵之际,双腿一软,扑腾一声跪在地上,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终于,在一片哭声中,张铁也跟着嚎起来:“将军!你死的好惨啊!属下定会给你报仇,给你报仇!”
乔羽这时候已经被周围的哭声哭的连自己都感觉命不久矣,而就在此刻,突然听见一声粗狂的哭嚎从背后传来,紧接着,张铁那粗爷们的喊叫声听得她浑身上下冒汗,颤抖着食指,指着房梁,乔羽声若蚊虫般的咒骂:“张铁,等老子好了,定要练你!”
张铁隐约听见将军说话的声音,粗糙的手背蹭了蹭脸上不断滚落的银豆子,跪在地上匍匐到将军面前,果然,将军张着嘴喘着气,虽然眼神溃散,但看气色,应该还是活着的。
张铁顿时涕零而下,跪在地上不停地给阎王磕头,嘴里嘟嘟囔囔,跟鬼画符一般听得乔羽更加头晕脑胀。
“小王爷,地上凉,属下把将军抱到床上吧!”
张铁终于在一番折腾后,想到要照顾大将军。
楚玉郎抬起哭红的眼睛,抓着张铁的手,求证:“我媳妇,不会死吧!”
“小王爷放心,御医很快就到了,将军功夫好,身体底子强,不会这么简单就挂的!”
楚玉郎点点头,信心满满的看着怀里媳妇有气出没气进的惨样,眼泪又掉下来了。
张铁早就听说这小王爷是用水做的,水灵灵,娇美美,又被将军当成心肝一样疼在心口里谁也不准碰,现今将军飞来横祸,莫不是吓坏了美人,看的张铁也是心疼;忙从小王爷的怀里抱起已经神志溃散的将军,放在床上找来帕子,又是擦又是盖,一副尽职尽责的老妈子样儿。
姗姗来迟的御医提着药箱子被虎狼军的几个爷们提着后领子冲进厢房的时候,乔羽还有气,可是御医快要被虎狼军和满屋子哭泣的人吓得没气了。
当晚当值御医是刚进太医院不久的小王御医,祖辈三代都是太医院中一名名不见经传的小御医,到了他这一代,更是做的默默无闻,而且小王御医,还是专攻妇科,一直是宫内娘娘宫女们的“真心姐妹”;只是没想到他一个妇科高手今晚却被拉来救治这大周朝的大英雄,着实把小王御医惊得站在原地使劲的哆嗦。
楚玉郎看见御医来了,连靴子都没有穿,小跑上前,抓着小王御医的手,又是威逼,又是诱惑:“太医,要是你治好阿羽的伤,本王重重有赏,要是阿羽有个好歹,本王要你全家陪葬。”
小王御医想哭可连眼泪都没有,他今天怎么就这么苦逼,半夜尿急上了个茅房,出了茅房,连手还没来得及擦,就被火急火燎冲进太医院的虎狼军揪着领子往外赶,路上他才知道自己的病人是大将军,宫中一直有个没有人敢乱说的传言,大周朝的天下兵马大元帅是个女人,他一个妇科圣手,被深夜召到延平王府,难道是将军那方面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