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羽无奈,摇头上前,牵着楚玉郎的手就朝着里面的茶馆走去。
茶馆老板一直远远观望,在看见几个少年结伴前来的时候,有点不确信的走上前,道:“可是来找我家公子的?”
乔羽一愣,看了眼身边的楚玉郎,答:“月芳?”
掌柜老板笑了,果然是来找公子的!只是,看他们一个个气质卓尔不凡,尤其是在这其中的一位公子更是极其雍容华贵,面若冠玉,瞧上了几眼,简直就比那天上的小童还要惹人怜爱。
乔羽看掌柜老板一直盯着楚玉郎看,拉紧了手里的柔夷,声色低沉的提醒:“麻烦老板带路。”
说话的公子长相俊美刚毅,一双幽幽冷目看的人心里发寒,老板忙缩了缩脖子,朝着茶馆中引进。
小小的茶馆,从来没有来过这样富贵的客官,可是惊着了坐在茶馆中的客人,一个个抬着头,看着一行人朝着一个隔间走去。
隔间中,焚香四溢,一束绽放在白色瓷盆中的白兰花被放在一扇小小的窗户边,大有一枝独秀的味道;乔羽推开门,示意虎狼军在外守护,牵着楚玉郎的手,走进隔间。
月芳,华而朴实、静而如水,坐在一处竹凳上的他在看见乔羽走进来的时候,悠然清贵的站起身,身上淡青色的长衫随着动作轻轻搬动,与那如缎的黑发相映成辉,白玉一般精巧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这是一个从骨子里都散发着清雅的男人,不比楚云香装出来的温和,与他在一起,似乎看见了天上涧水,怡然自得。
楚玉郎一走进来,就被这个气质特别的男人吸引,果然,有够月下芳华的,的确是人如其名;只是可惜,不是人妖!
月芳看见乔羽还带了一个拖油瓶,眼神一转,带着些质疑,看的乔羽有些愧色的低下头,忙送来楚玉郎的手,双手抱拳,很爷们的赔不是:“月公子,请海涵!”
月芳并不是一个很见外的人,自从他与乔羽第一眼见面时,他就隐隐觉得这个人不简单,内敛的气质,逼人的霸气,还有说话时的那股洒脱劲,就已经不是很多男儿能够比得上的;既然人家带了人,自然也就是没有对他见外,他也不必斤斤计较,反而失了气度。
月芳站起身,示意身边的凳子。
楚玉郎自进来之后,就一直选择沉默,时不时的看一眼月芳,心里不断的腹诽,果然,跟着媳妇来是正确的,这个家伙比楚云香更危险!简直堪比小师弟的温柔怜爱!
乔羽坐下一会儿,月芳就温温吞吞、姿态优雅的为两人添了茶水,淡淡的茶香中,飘散着一股迷人的花香,让楚玉郎眼眸一眨,忙伸出手端起茶盏抿了一小口,砸吧砸吧嘴巴,居然赏识起眼前的男人来,竖起大拇指,道:“好手艺!好茶道!”
月芳被楚玉郎的动作引的一笑,儒雅的笑容堪比那冬雪后的阳光,温暖着大地,“公子深喑茶道?”
楚玉郎见月芳没有认出他,也不解释,只是又恋恋不舍的喝了几口,道:“不敢说深喑,我这个人,只会吃喝,可不会动手去做。”
月芳早就看出来人的高贵,隐约已经猜出此人的身份,只是不明言,淡淡的一笑,就对着乔羽说道:“今日茶水就是那白兰花瓣上的露珠,所以浸泡出来的茶水中带着一股淡淡的花香,那日与公子一起采摘的花露撒的一滴也不剩,这次的花露是我重新摘得的。”
乔羽含着笑,脸上硬朗的线条柔和了几分,见楚玉郎贪嘴一直在品茶,就绕过话题,直击重点:“不知月公子叫羽来为了何事?”
月芳低头一笑,款然抬眉间,眼瞳收缩,带着一副凄然,道:“公子可还记得那日月芳说愿意成为公子的眼睛,帮着公子雪恨吗?”
“啪嗒”一声——
就看见楚玉郎手里的茶杯一个没抓好掉在桌子上,杯盏没裂,但清香的茶水却倒的到处都是,几乎流满了整张桌子。
乔羽生怕楚玉郎烫着,忙拉过楚玉郎藏于身后,然后快手几下拿起一边的干净帕子,随便擦了几下才免得让热水到处流动烫了人。
楚玉郎这时候哪里还管得了有没有被茶水烫着,紧拽着媳妇的手,问:“什么雪恨?什么什么眼睛?乔羽,你是不是背着我做坏事了?”
乔羽担心楚玉郎知道楚云香看上的人不是她,而是自己的时候,这只兔子会疯狂到什么地步,忙一边冲着月芳眨眼睛,一边安慰着说:“没有的事,月芳不过是说着玩,你别听岔了。”
楚玉郎不相信的看着媳妇,又看月芳一脸暧昧的看着他们俩拉拉扯扯,他也不在意,只是绕过媳妇,来到月芳面前,指着媳妇那张脸,问月芳:“你们私底下是不是在进行什么交易要瞒着爷?”
月芳尴尬的笑,清凌凌的眼睛看着乔羽求救,不会编谎的他支支吾吾,实在是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看见月芳这样,楚玉郎就更加肯定心里的想法!
媳妇逞着他不留意,在外面没偷食,但却惹祸了!
怪不得媳妇那天在公主府里神色不一样,怪不得媳妇在回家的路上脸色不对劲,那黑的跟锅底一样的脸,就跟要提着刀去砍人一样!
砍人?她要砍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