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胡子一听延平王爷来厨房不是训人,而是要煮姜汤,立马拨开乌云见月明,笑的灿烂,指着灶头上小砂锅,道:“把生姜切成片,然后倒上清水红糖,煮一下就好。”
“成,爷知道了!”
“王爷,要不让小的来效劳,这厨房里油烟重。”王胡子陪着笑死命的巴结这位小祖宗。
可是却遭到楚玉郎的一剂白眼:“去去去,哪好玩哪玩去,爷给媳妇煮姜汤,要你这狗奴才带什么劲儿。”
王胡子虽然挨了骂,可这心里却也没有半分不满;只是笑嘻嘻的看着自家王爷笨手笨脚的清洗手里的老姜,十指芊芊的握着菜刀,把一块丑不拉机的老生姜切得连丑都算不上。
楚玉郎在厨房里忙活,好不容易将一碗姜汤煮出来,盛到汤碗里,端在小手上,喜滋滋的走出厨房,一步一欢快的朝着媳妇的厢房走去。
可是,这脚刚踏进枫院,不知是哪个清扫前门的小奴才没有把路上的小石子扫干净,一脚踩上去打了滑;噗通一声,噼里啪啦的响声和楚玉郎惨痛的尖叫顿时刺破长空。
乔羽正自得神闲的坐在凳子上喝着上好的巫山龙井,突然听见这一嗓子,差点将喝进去的茶水吐出来,猛地坐起来朝外奔。
楚玉郎惨叫着扳起脚面,看见碎碗渣子扎透鞋底生生的戳进脚趾头缝儿,一丝殷红的血液渐渐地染红了藏青色的云缎锦靴。
从小就没见过多少血腥的楚玉郎吓得脸色苍白,看着打开房门的媳妇,呼痛惨叫:“阿羽,阿羽!我要死了……!”
“怎么了……?”乔羽一个箭步冲过来,看着他正在流血的脚,二话不说,抱着就朝房里奔。
被放在床上楚玉郎痛的哇哇大叫,这也难怪,这小子从小到大可没怎么磕碰过,就连打架也是一伙儿站在前面帮忙挡着;如今被碎碗片割伤了脚,这跟要了他的命有什么区别。
“媳妇,痛!痛死了……!”楚玉郎脸色苍白,抱着媳妇的脖子窝在她怀里痛哭难过。
乔羽见多了楚玉郎的娇气,也没怎么奇怪,只是揽过夫君的腰,轻轻地拍拍他的肩,沉稳有力的声音里带着让人心安的情绪:“乖,我数到三就把碎碗片拔出来。”
“嗯……!”楚玉郎这次乖了,靠在媳妇的怀里稍微找了点安心。
“……一!”楚玉郎紧张的掐住了乔羽的后背肉。
“二……!”
“啊!——痛死了!”
一声惨呼从楚玉郎嘴里喊出来,接着,接踵而来的小拳头如雨点般打在乔羽的肩上,斥怒着埋怨,娇弱的喘息都昭示着楚玉郎此刻的愤怒。
“乔羽,你这混蛋,说好了数到三,你咋数到二就动手了,你敢骗你爷爷!”
乔羽瞧着楚玉郎那张梨花带雨的小脸蛋,伸手擦了擦他脸上的泪,哄着笑着,说:“这叫出其不意!”
乔羽任由楚玉郎发泄不满及乱吼乱叫,脱掉他的鞋袜,清洗、消毒、包扎,很快就利落的搞定。
“行了,现在还痛不?”乔羽看着缩在她怀里凄凄哀哀的小白兔,一眼的疼惜。
楚玉郎咬着衣袖,眼里溢满了水灿灿的眼泪,看着媳妇那张温柔的笑脸,委屈的回答:“不痛了。”
瞧着他睁大的大眼睛,乔羽拉起锦被盖在楚玉郎身上,刚想要离开,却被抓住手腕:“怎么了?”
“你干什么去?”楚玉郎觉得这时候还是留下媳妇陪着自己比较好。
“叫下人把外面的一摊子收拾了,你好好休息。”
“我熬了姜汤,本来是要送你喝的。”说到这里,楚玉郎委屈的低下头,这可是他第一次下厨,却出师不利。
乔羽瞧着他一眼的怅然若失,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伸手摸着他的发,看着他白嫩泛红的肌肤,清冷的眼神里闪过一瞬间的感动:“我知道了,歇着吧!”
瞧着媳妇离开的背影;楚玉郎觉得自己很失败。
一般女人听见自家夫君亲自下厨,最后还落的重伤在身,还不心疼感动的哭天抹泪;可他媳妇咋就说了句这么不痛不痒的话?
乔羽,你他妈也太不解风情了,以后爷再为你下厨,爷就被你压一辈子!
……
翌日
对于自己的走马上任楚玉郎没跟媳妇说,只是在第二天,杵着拐杖去找老爷子商量。
荣亲王这段时间迷上了耍太极,看见儿子一蹦一蹦的出现,也没感到好奇;只是转了个身,接着打太极。
猫儿扶着主子坐在一边的凉椅上,乖乖的候在一边跟着爷一起盯着老王爷耍太极。
一整套太极拳耍下来也花了一个多时辰,待老王爷精神抖擞、神清气爽的转过身,笑眯眯的看向儿子时,眼里闪过一丝满意;这混小子,成了家也稳重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