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开瞪大眼睛退后两步,这才发现时南不知什么时候摸到了把剪刀。
发呆的几秒钟里,两人位置变成时南桌咚沈开,那把刚在他腰间划了道口子的凶器正直直地抵在他腿间。
时南照葫芦画瓢拍了拍沈开的脸,勾起唇角说:既然上了钩,就老老实实地夹起尾巴做人。
沈开眉眼一沉,刚要呵斥,剪刀就狠狠地从他腿根刺了进去,一路划过两个囊袋,在另一边大腿内侧上颇具威胁意味地又往深处刺了些许,这才随意地拔出抛在了地上。
身体的反应迟过眼睛,过了五秒,沈开才目眦欲裂地捂住下体,抖着手拨通副官的电话。
我不喜欢威胁人,所以先把后果摆给您看。时南任他教人,电话拨完,才脱力地靠在墙上,慢条斯理地把衣服穿好,之前您的那些金玉良言都还给您,我额外免费再送您一句。她踩过男人撑在地上的手背,下不为例,沈将军。
裴政正坐在客厅看报婚假期间,所有工作都强制停止,他连一份日常报告都收不到。
来来回回的开门声他原本没在意。
可淡淡的血腥气紧跟在来人身后,让裴政忍不住皱眉抬起了头。
所有人都说他裴政凶,都以为沈开就是好人,实际上这笑面狐狸才是黑透了的坏种。
从见到沈开起,他就有预感婚事要被摆上一道,算是早有准备,但沈开不同。
沈开的手段绝不是吃素的。
先前那么多向他求婚的姑娘,不论是年轻貌美还是风韵犹存,会知难而退的至少被洗去记忆,死缠烂打的直接就被扔到了暴乱中心。
他对时南虽然没什么感情,但也没有新婚第一夜就被卷进凶杀案的打算。
裴政站起身,正对上扶着墙调息的时南。
好巧。她眉眼弯弯,笑意却掺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冷意。
裴政走上两步,递给她一条胳膊,拨通了副官的电话:现在来望春花园,多带几个人。
男性家暴是重罪,即便沈开再势力通天,都得削去军衔蹲上几个月。
这女人倒是有点用。
他取出随身医药箱,淡淡地问:哪里受伤了?
时南挑眉,无端带出点风情和媚意。裴政再是冷心冷清,都不免喉头微动,目光幽深:先紧急包扎,等人来了我让他们送你去医院。
送我?时南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这就不必了,不过我还有别的事儿,想咨询一下裴署长。
嗯?
女性家暴判几年?
裴政:?
门被敲响,一队身穿钴蓝色制服的男人表情严肃,军衔自少将到上将不等,领头的人徽章挂满前胸,长长的绶带垂落到腰带上。
是沈开他爹。
裴署长,我知道你和阿开向来不睦,可没想到你会在结婚当晚就对阿开痛下毒手!
时南看得清楚,这老东西嘴上关心,实际上卡在门口,愣是不让下属进去抬沈开。
她幸灾乐祸地摇头叹气:都怪我,没能协调好他俩的关系。
裴政心头警铃大作:受伤的是沈开?
裴家和沈家向来不和,这回不论是不是他动的手,沈家必定都要好好地借题发挥一番。
他回头冷眼看向时南,对上一双沉静平和得仿佛置身事外的眼眸:时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