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湘君却漠然一无所觉,继续凝视着场中两个人在像一对斗鸡似的互相绕转着!
关山月转了十几步之后,忽地又是一掌推出。
卜上春成竹在胸,依然是不理不睬,可是关山月的掌劲临到他身上时,忽然感到有点不对,连忙想运劲应变时,已经来不及了。
关山月猛地将手一收,卜上春不由自主地向前一倾,关山月微微一笑,顺势在他的后背上补了一拳。
卜上春的身子像失去了控制,扑的一声俯跌而下,滚了几滚才爬起来。
乐衡君不禁发出一声轻叹道:“这小伙子的确是个奇才,交手只不过一招,他已摸出对方的虚实,而想出控制之策,只可惜下—次就不灵了……”
关山月闻言心中一动,对乐衡君的机智感到十分钦佩,刚才他一招得利,的确是动了一番心思!
原来他试出卜上春的功夫的确怪异,可是他不信世界上真会有拳掌伤不了的人,武功技击,原是以力搏力的战斗,卜上春能无视自己的掌力,一定有他的特殊道理!
所以他先攻出一掌,就是试探这原因何在。
以他对武功的造诣与天赋,终于被他发现了,原来这卜上春的确有一种怪异的功夫,他的体力能自然发出一种抗力,受力多大,抗力也多大。
这种抗力发之无形,不易为人所觉察,所以他受掌之后,两力相消,看上去就像是全然不受影响似的。
于是他飞速地想起一句武学的名言:“技击之上者,在于化阻力为助力……”
根据这个原则,他第二招发出的掌劲不是推力而是引力,卜上春不觉,仍以原先方法应付。
那股外生的抗力反而加速了引力,他便控制不住身形,而向前倾跌,幸而他修为年久,反应迅速,立即改变力道,才没有受到伤害,然而,已经落败了。
乐衡君看出这种情形,所以才用话点醒关山月,告诉他那种方法可一而不可再!
卜上春脑中冒出怒火,厉声回头道:“乐衡君,你不必暗中传递消息,这小子有本事再摔我一跤,我就甘心认输!”
关山月微微一笑道:“再摔你一跤并无困难,只是以你的年龄身份,输了一招之后,应该懂得羞耻,知难而退了!”
柳初阳立刻道:“不错!卜上春,你还是与独孤明的同辈人,输就应该认输!”
卜上春怒哼一声,回头对祁浩道:“公证人!老朽输了没有?”
祁浩摇摇头道:“没有!”
关山月勃然怒道:“你算是哪门子的公证人,怎么帮着老家伙耍赖皮!”
祁浩神色一凛道:“本座何处不公?”
关山月手指卜上春道:“刚才他摔了一跤,是否算数?”
祁浩点头道:“那当然算数,可是你中了他一招春阳指,两相扯直,还算你占便宜的!”
关山月不禁一怔,想想才道:“中了春阳指会怎么样?”
卜上春冷笑道:“你不妨问问她们姊妹两个人,便知道有何结果了!”
乐衡君与乐湘君脸上被愤怒涨红了,却是说不出口来!关山月一听那个名词,再加上乐氏姊妹的神色,然后配合自己中指后的感觉,心中已揣摸到八分光景,乃不再追问,笑笑又道:“你那春阳指的效力要等多久才发作?”
这一问倒使卜上春面色一变,连乐氏姊妹与柳初阳、祁浩也流露出诧异之色。
乐衡君对她妹妹望了一眼道:“奇怪了,莫非是那老贼功力减退了?”
卜上春怒叫道:“胡脱!你们可敢再试一次,保证可以叫你们重温旧梦……”
乐湘君也怒叫一声道:“老贼,你还有面说,我恨不得活剥了你的皮!”
双手一按桌面,人已飞了出来,凌空拂袖,卷向卜上春的门面,卜上春一缩脖子躲开,乐衡君身形不停,长袖又卷了过去。
半空中又闪来一道人影,伸手一切,拍的一响,居然将她的长袖切断下来,乐衡君骤失依据,身子一歪,坐倒在地上。
乐衡君与柳初阳见状大惊,同时也扑了过来。
那掌切长袖之人,赫然竟是祁浩,厉声大喝道:“你们想是活得不耐烦了,居然敢对本座如此放肆!”
声如雷鸣,使得二人俱都一慑,呆立不敢稍动,片刻之后,柳初阳才悻悻地道:“世兄既然身为公证人,因何中途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