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明昊看着马蹄绝尘,她紫色的身影在风中绰约,英姿飒爽。
沈相入狱……
他拧眉看向皇宫的方向,这京都,要变天了。
沈子宁驾马赶到御史台府衙外,其门楼高耸,门前石阶宽阔,两旁是威严的石狮,它们目光如炬,似审视着众生。
“吁!”她勒马下地,引来院中许多视线。
“那不是相府的大姑娘?”院中有路过的御史认出了沈子宁。
另一人附和道:“许大人的鹿鸣宴上我曾有幸见过沈小姐,其诗真是千古绝句!”
此人话音落,众人视线纷纷朝院中正拿着笤帚扫地的许秉文看去。
沈子宁大步朝御史台而来,不出意外被门口的守卫拦住了去路。
许秉文闻声抬头看去,门口的紫衣女子果然是她!
“让我进去,我要见沈相!”沈子宁说着目光往里看去,正好与许秉文对上。
他面无表情,身着藏青色的官服,手中还拿着一个笤帚正在扫地。
“沈姑娘!没有传召不得入内!”守卫毫不客气地说着。
许秉文脸色窘迫,连忙丢掉了手中的笤帚。
“哟,许大人这地便扫完了?”周遭有人嘲讽着。
许秉文脸色阴沉,没有理会四周的言语径直朝沈子宁而去。
沈子宁也是觉得疑惑,他不是个五品御史吗?怎的在此当扫地僧?
“让她进来。”许秉文来到门口。
守卫见状,虽是为难,但还是放行。
沈子宁不带任何感情地看着眼前之人:“我爹被关在何处?”
许秉文已然猜到她是为此事而来:“跟我来。”
四周的人看着许秉文将沈子宁带进去都窃窃私语。
沈子宁目光左右扫视,这些人似乎对许秉文颇有微词。
她心下冷哼,他过得怎样与她半点关系都没有!亏得当初她让大哥假借父亲名义帮他以相府门生的身份参加科举,今日全当做是他还恩情了。
无论如何,眼下最重要的是见到爹,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何事。
许秉文带她进了狱中,穿过监牢中间的长廊,牢房之中潮湿的气息混合着血腥味令人作呕。
想到爹被关在此处,她便一阵揪心。
沈子宁虽不愿意同许秉文多言,但为了爹的事情此刻也只能暂时放下恩怨:“我爹究竟发生了何事?”
“沈相入狱是因言语冲撞了圣上。”
许秉文侧目看向她,他依旧是一副斯斯文文的模样,只不过眼中多了几许疲惫之色。
“冲撞圣上?直言进谏也会惹来牢狱之灾?”沈子宁反问。
她清楚她爹是朝堂中少有的正直之臣,从不阿谀奉承,敢于进言,所以这几十年爹与皇上的言语冲突不止一二,也从未入过大狱。
许秉文皱眉,面露难色:“听闻是沈相言辞激烈,惹恼了圣上。”
沈子宁倒吸一口凉气,朝堂的事情,她从不与爹提任何意见,但她是知道的伴君如伴虎,爹这直言不讳的性子,迟早是会惹怒皇上。
许秉文将沈子宁领到了关押沈山的牢房门口,朝牢房床上坐着的沈山行礼:“晚辈许秉文拜见沈相。”
沈山目光看来,打量了许秉文上下:“老夫记得,你是今年的新科状元,你来此作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