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知道了也就知道了吧,管不了那么多了,事情已经发生了。
其实,人与人之间就是一张纸,特别是男人与女人之间。捅破了就破了。我在贺长春眼里或者说贺长春在我眼里不再神秘。不再神秘应该从此少了一份探究的欲望,但世界上偏偏这件事情的逻辑不是这样的,越是不再神秘,越是要探究下去。因为,欲望,已经发展成一种习惯。也就是说,贺长春已经习惯了和我上床然后获得快感的生活,如果一段时间没有,他就会火烧火燎,就会制造一切可利用的机会。而我呢,好像也习惯了和贺长春上床获得快感的生活。在攻击和防守,征服与被征服中,我平凡的生活有了波澜。
仿佛是眨眼间,我变成了这样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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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母亲的情人 (14)
第十四章
48
铁路边的小院安静下来。
我确信宝宝不会再来了,觉得我也该离开这里了。铁栅栏和小平房之间有一条一米宽的长长的通道,高低不平的泥土地面,漂浮着一曾厚厚的灰尘。我觉得自己仿佛就是这些灰尘,不寂寞于土地,又无法上升。它们是轻浮的,注定要蒙受耻辱。
……
在楚江,最先发现我和贺长春秘密的,是办公室的老杨。
老李因为治血吸虫,请假快一个月了。办公室里就剩老杨和小林。因为老李不在,我轻松了许多。老李是老舅、媒人兼监督官的身份,我很不自在。那天,老杨不在,贺长春走了进来,他很自然地把手放在我的肩上,情不自禁地喊了声宝贝。偏偏就在这个时候,老杨突然闯了进来。老杨的脑子里好半天没有回过神来:宝贝。齐师莹是贺长春的宝贝。为什么?不一会儿,老杨明白了,原来,齐师莹是个婊子。
贺长春见老杨进来,并没有多少尴尬的样子,因为,他的那句宝贝已经说了好长时间,他并不知道老杨在门口思考了半天才进来的。
哈哈,原来,齐师莹是他妈的婊子。老杨在心里狂笑。贺长春这匹色狼真是狡猾!忒他妈不是东西了!
楚江教育局蜷缩在楚江正街的后面。
正街在楚江的地位如同它的名字:正。它是远近闻名的小商品一条街,除了主打经营品种服装外,还有家用小电器、毛线、床上用品、鞋帽等各种各样的小店铺。以前剥落油漆的木门已经换成了贼亮贼亮的玻璃门。楚江的小商贩们也学会在店子里插满五彩缤纷的气球来营造节日气氛了,时不时有店子挂出个含泪离场跳楼价的血淋淋的广告牌,那令人心动的价格在买主同情的眼光中成为又一个发财梦破灭的肥皂泡,除了同情还是同情。只是,一两个月或者半年之后,该店老板还未离场,而且吆喝的底气越来越足。确实,楚江人是越来越精明了。经商,头脑不聪明是不行的。吃苦耐劳是一个方面,信息灵通是一个方面。所以,正街不仅是楚江的一个经济窗口,同时,也是一个信息窗口。
教育局门口,有个老科长的家属王婆长期守在那里卖煮玉米和卤藕片,热气腾腾的,倒给教育局增添了不少活气。当然,这门口不是教育局的正门,而是后门,它和正街恰恰连通着。王婆因为年纪大了,已不再是昔日的玉婆,但是,年龄并不能成为她传播谣言或者推广传说的障碍。她把从在她这里买玉米的老杨嘴里掏出的消息不辞辛苦地传播着,由点及面,很快,整个街道都知道了办公室那个齐师莹是教育局局长贺长春宝贝的传说。
啧,啧,啧,贺长春在办公室里和齐师莹亲嘴,边亲边喊宝贝……
嘻嘻,听说齐师莹当时就撂起了裙子,你们猜怎么着?里面内裤都没穿……
在办公室都这样,哈,在没人的地方可想而知了!
……
事情已经愈演愈烈,传说越来越情色。齐师莹三个字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人们在议论的过程中,通过添油加醋,再加上自己的想象,获得了全所未有的快感,就像一个有着强奸潜意识的人在详细地描述完犯罪分子强奸的全过程——包括每个细节后所获得的快感一样,甚至过之而不及。
而我,对于这些传言,却一无所知。如同一个电视剧女主角不知道电视台正在播出所出演电视剧的剧情一样。
当一个怒眼相向的女人直直地站在我面前时,我才明白,事情并非我所想的那么简单。
这个女人是杨翠红。
当时,是个阳光灿烂的中午,在楚江的大街上,在十字路口,在即将过马路的时候,杨翠红来到了我面前,她问:你是不是叫齐师莹?
我本能地回答:是。杨翠红双眼瞪圆,一个耳光狠狠地扇过来,大声骂道:臭婊子!为什么偷我家男人?
我脑子里一阵轰响,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很快,我成为一群人的焦点,在旁人的笑声中,手足无措。
你哑吧了?啊?妖精!你想要男人搞就在这里把裤子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