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端地充实快乐起来。我有了朋友和姐妹。然而,温馨美好的时光却如此短暂,小莲就这么突然从我的生活中消失了。每天,我都要去小莲看书的书店等地方寻找,可是,绕过一个个女孩的背影,我看到的是一张张陌生的面孔,小莲没有踪影。
我漫无目的地徘徊在热闹的东郊市场,在鱼摊边蹲下来。
很小很小的鱼,甚至看不到它们的眼睛,只是那么透明的一个小符号。
这鱼儿怎么卖?我问。
一块钱40条。摊主说。
那我买一块钱的。我掏钱。看摊主用铁捞捞着装进塑料袋。
数了没有?我问。
摊主很不屑,他一勺勺地舀上来,说:用得着数吗?只会有多的。
提着小鱼儿,我向通惠河方向走去,沿着长长的堤岸,我找到一个靠近湖的台阶,然后,在栏杆边,把那袋小鱼儿倒进小河,我想看看那些小鱼儿的身影,然而,一条都没看到,它们被突如其来的自由给淹没了。
小时候,我见过街坊放生,我知道,这是做善事。
这天,就在我无精打采靠在上铺的时候,突然,钟新来了一条短信:还好,这段日子家里来了一个亲戚,她正好帮我照料照料。
我说:那还请保姆吗?
钟新说:等过一段时间再说吧,现在不请了。
我一下子又瘫软下来。
我决定暂时离开这儿,先回到自己租住的平房里,在那儿先找一份工作再说,否则,兜里的钱越来越少,那会令我心慌。收拾东西的时候,周姐从外面买菜回来了。听说我要走,她也没说什么,只是说要来的时候再来。我说自己肯定要回来的,现在只是处理一点事情,又对周姐说如果小莲回来了能否打电话告诉一声,周姐同意了。
走出辣妹子时,我感觉一下子又失去了方向,我非常茫然,现在,唯一要去的地方,就是铁道边那个放着两床黑心棉的小平房。
父亲每天都打来电话询问情况,我说挺好的,别担心。接着我又问母亲的情况,父亲说还是老样子。我叫父亲别太累,并说在北京还遇到了以前的同学,父亲问同学是否找到工作。我支吾着,说:爸,你管她们干嘛?只要您女儿找到工作就行!您说是吧?
父亲说:唉,真是女大不由父哪!在楚江不好吗?北京房子那么贵,你就是找个月薪几千的工作,房租一付,也落不了多少。在家里,这些可都省了。我多带几个家教是没问题的!
爸,知道了,再说,我也想锻炼锻炼,不想做温室里的花朵!在父亲面前,我永远是个爱撒娇的小女孩,我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所承受的东西,否则,他会心疼的。
我猜测,挂了电话的父亲一定会发呆。我明白,我的父母的共同点就是非常爱我,这也许是他们爱情消失后极力维系家庭和平的原因。
21
北京优秀人才很多,说不定宝宝能在这儿碰上她的白马王子。现在,某种程度上,婚姻大事比工作更为重要。宝宝缺的并不是工作本身,而是工作环境,这样,宝宝就有认识结交男朋友的机会。我从来就不否定嫁得好比干得好要好的理论。
我一直以为宝宝是来北京找工作的,也从未怀疑过自己的猜想。然而,当我随宝宝走进这家保姆公司时,着着实实地愣住了:即使我的想象力再丰富,也没有料到宝宝会来找一份保姆工作!这真是天方夜谭!这真令我啼笑皆非!作为母亲,我迷茫了。我不明白宝宝脑子里为何会冒出如此奇怪的念头,她的这个念头如一记耳光,把我扇得眼冒金星。我不能想象宝宝那双会弹钢琴的手是如何去洗刷人家的碗筷,又是怎样把一桌子菜做好摆在餐桌上。
无法想象。
叫周姐的女人根本就没有睡着。
我只能蜷缩在她的房间里,这个稍微干净一点的地方。整整一个星期了。随着宝宝来到这家保姆公司时,我对这个四十多岁的女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首先,她看上去很年轻,有美好的身段,还非常能干。只是可惜的是,她没有男人。我不明白这样一个优秀女人为什么会没有男人。很显然,她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多年的写作生活使我对女人和男人了如指掌,他们内心的隐秘与种种挣扎,他们的情欲与爱情,甚至包括他们的性生活。我在黑暗中静静站立着,一直观察着她,我要看到一个女人、一个孤独女人在深夜里最隐秘或者说最见不得人的一面,那才是她们最真实的和最想要的东西。
夜,是一面镜子。
周姐平躺着。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