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想活得洒脱些,抛开权力的追逐,无奈做不到。
终归,我还是个俗人。
他心中自嘲,舌尖苦涩。
“我还有事,今晚就这样吧。”他简短道。
颐翰目光闪了闪,“阿酩——”
“我来安排。”
“父亲那边若问?”
“就说刺客失血过多,死了。”颐玄绕过房头,朝屋门走去。
身后,颐翰注视着弟弟的背影,轻轻吁了口气。
***
老田不知从哪儿弄来一张草席,铺在地上打量着,又看了眼昏迷不醒的阿酩。
“真晦气。”他低声嘟囔着,“这种拖死人的事,应该找个杂役来嘛。”
蓟恒站在一旁默默看着,一言不发。
“喂,新来的!”老田毫不客气道,“你用草席把他裹起来。”
蓟恒摇摇头,“他还活着,不能当成死人处理。”
“就剩一口气,和死人差不多。”老田抱怨着,“你当我愿意干这种缺德事啊。”
蓟恒依旧一言不发。
老田见指使不动,心里有气,一时却也无可奈何。
他一把抓起阿酩的脚腕,将他拖至草席上,用一根麻绳草草捆好。
“我去找辆手推车,把他运到河边扔下去,是死是活就看他的命了。”他嘀咕着出去了。
蓟恒注视着裹在草席里的阿酩,琢磨着解救办法。
阿酩若留在府邸,活下去的机会显然没有。
待会儿老田回来,自己提出一个人去河边,想必老田乐不得答应。
之后怎么办,就只能看情况了。
正想着,外面一阵辘辘声传来,老田推着辆手推车回来了,进了院子便嚷:“喂——”
话未说完,忽然咕咚一声。
蓟恒听外面动静不对,忙出来查看。
院中央站着一个人,手里拎着一根棒子,正一脸紧张地看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老田。
“是你!”蓟恒震惊。
玄康看了蓟恒一眼,扔下棒子,默默进了屋。
看见草席里的阿酩,他失声道:“死了?”
“没有。”蓟恒走了过来,“你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