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既欢进了宫,陛下为了她连容贵人都禁足了……所以我才说,这事比你想象得还要更加复杂。”
这是崔简之一贯做法。
用公事混淆谢仪视听,若是平日里,或许罢了。
可这回,谢仪却真的提不起任何心思,只作未闻地别过了头。
她在风口浪尖上,崔简之还这样在外头折腾她,是真的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光彩?
想要闹得天下皆知?
在第无数次崔简之欲言又止时,谢仪终于恢复力气能够将他挣开:“公子自重。”
“奴婢眼下,真的一点也不想再见到你。”
哪怕是在这种慌乱之时,她裙摆步伐间也没有仓皇。
看着她单薄背影,崔简之一点点地沉下眸光。
耳畔还在不停回荡着方才谢仪的言语。
这次,他好像是真的过头了……
“竹青,跟上去。只要确保她不出城、不遇到危险。”
崔简之愿意让谢仪静一静,却还是不能够允许她就此逃离开他的身边。
矛盾心理,就连他自已都不知该怎么宣说。
……
谢仪没有像只无头苍蝇在街上乱撞,她停在馄饨摊门口,看着街上人来人往,神色迷茫而又复杂。
父兄尚未归京,她甚至没有归处可言。
她出神呆滞,就远远看见有人主动朝馄饨摊老板耳语几句后,老板朝她走来招呼:“姑娘要不要进来吃碗?我家的馄饨京城一绝。”
谢仪冷脸摇头。
她知道人是崔简之安排,也明了他的意思。
想让她感觉到人间善意故而消气?
可是,她哪来资格与公子置气呐?
更何况,谢仪也从来不需要靠别人的帮助才能够让自已振作。
让她更感兴趣的反而是闯入眼帘的马车,上头映着梁王府徽印!
她可并不仅仅是因为迷茫而在此处,而是清楚顾明月每月今日都会出门往马场去。
谢仪主动上前,在寂静处拦马:“奴婢等侧妃许久了。”
“不知可否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