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十五离世前不久,覃月才发现他是阉人这个秘密。
一直以来,他始终认为覃十五是他的父亲。直到发现了这个秘密,他才说服自己承认,他和覃十五没有血缘关系。
陈珈提起此事,重新揭开了他对自己身世的疑惑。
他道:“你知道的不少,千万别在我面前说谎,我不想杀你。”
“覃十五是你母亲的护卫,你母亲很爱他。并为他犯了错误,覃十五因为你母亲的错误而遭到(阉)割,因为你的存在而远赴北国!”
覃月平静的问:“我母亲是谁?”
陈珈回避了这个问题。她问:“说了你会退兵吗?”
覃月冷笑一声,显然不愿拿这个同陈珈交易。
陈珈循循善诱,道:“水西王以为龙渊之匙在覃十五那里,他故意派你出来,却迟迟不肯告诉你下一步该如何行事。你不在的这些日子,他为了找龙渊之匙,定已经将覃府和大将军府翻了个底朝天。”
“这一役。你赢,也是输。水西王不可能在没有得到龙渊之匙时攻入南朝。若你输了,只怕又得去草原剿匪。只有这样。水西王才能将你取而代之,把北国的皇家护卫队掌握在手中。”
“争取和朝廷谈个好条件,回去吧!”
覃月负手而立,目视窗外。似在权衡。
当转过身时。他问:“我的母亲是谁?”
陈珈松了口气,他既然这么问,显然是答应了她的请求。
她道:“大剑师欢喜曾与上柱国是同僚,是他出卖了上柱国。”
“知道了。”
说着,覃月又转身看向窗外。
陈珈如来时那样戴好纱帽,脚步轻巧地走出了房间。她很怕覃月会问,欢喜曾经的主子是谁?
长公主三个字,绝对不能出自她口。更不能让覃月猜到,他与南宫裕真正的关系。若不是郡主逼得太紧。她根本不愿面对覃月。看见他就会想起南宫裕,那滋味真不好受。
“姑娘,不要让我再见到你。”覃月的声音远远传来。
陈珈似兔子般朝蝉跑去,如无必要,她也不想见到覃月
回程途中,蝉入来时那般沉默地站在船头。陈珈讨好的问:“生气了,因为我有秘密瞒着你?”
蝉道:“你为何那么爱惹麻烦?”
“冤枉啊,这完全是无妄之灾,我怎知郡主会找来,又怎知罗家会去投靠郡主……你以为我愿意深入虎穴啊,我是在救罗家人和小马!”
“擒贼先擒王,你可以让我抓住郡主的,那里没人是我的对手。”
“是啊,”陈珈后知后觉的想到了这个问题。蝉一直在她左右,只要她一声命下,郡主的侍卫根本赶不及救援。为什么她从来没有想过要抓了郡主再来谈条件呢?
因为谢济轩?在她心底郡主是谢济轩的母亲,她不会伤害谢济轩在乎的人?
陈珈纠结了,甩谢济轩的人的是她,在乎谢济轩的人还是她。难道不经意间,她成了一个坠入爱河的小女人,反反复复不断倒腾就为了搞明白爱情真伟大?
不是这样的,她怎么可能是这种人。就算是,也坚决不能承认。
她解释道:“抓了郡主意义不大,罗家既然投资了九江,我这样一弄岂不是鸡飞蛋打什么好处都没有捞到?”
“是吗?”蝉的反问让陈珈语塞。
罗家做过皇商,论狡诈绝对不差,罗大善人肯定不会把所有底牌告诉郡主。
郡主带领水军孤悬海岛,一切物资供给都指着罗家,她怎么可能在这时候拿罗家开刀,这不是寒了追随者的心吗!
陈珈不想解释了,她确实被郡主耍了。这个问题连蝉都能看明白,她却要经人提示才想明白,智商下降得很快啊!
小艇靠岸之后,陈珈得出了一个结论。
一切都是谢济轩的错,小狐狸的娘就是老狐狸,一家子都不是好人!
陈珈再次见到郡主时,人皮面具都遮不住她的坏脸色。
郡主疑惑的将她迎到屋内,问:“事没有谈成?”
“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