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充作军帐的民居中,覃月正埋首在沙盘中推演,听闻无相公子求见后,他冷冷一笑。
一年多,差不多两年,这人总算出现了。如果他的目的是绵绵,对不起,这姑娘他不打算还了。
思忖间,一个身材窈窕,头戴纱帽的姑娘随着一个面白无须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覃月看不出谁是无相公子,那人的易容术出神入化,否则怎当得起四大公子之一。
陈珈揭开纱帽,行了礼,轻轻柔柔的说:“绵绵见过覃大将军。”
覃月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真想把无相公子的皮给扒了。
他道:“与公子一别数载,不知公子前来此处所为何事?”他已经想好了,坚决不会把府中那个绵绵还给无相公子。
陈珈笑眯眯的看着覃月,心道:好你个谢济轩,竟然瞒着我同覃月有过联系,你同他能算计什么呢?
“覃大将军,公子并未随妾身前来。妾身来此只希望大将军可以退兵。”
覃月好笑的看着陈珈,打战又不是儿戏,怎能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陈珈眼巴巴的看着覃月。
按郡主的说法,北国大军已经没有粮草,此时的处境极为尴尬。北**人不懂水战,既无法派船从海上寻得补给,还要不时地防备偷袭,日子过得甚是艰难。
想要获得粮草,最好的方法就是打通九江与十阀之间的通道,经过两日路程,杀入十阀,从那里抢来粮草。
两人对望了片刻后,覃月突然道:“姑娘,我是否认识你?”
陈珈眨眨眼睛,“也许。”
“无相公子可曾教过你,应该怎么说服我?”
“恩,”陈珈沉吟了片刻,道:“你最好的脱困方法就是打通九江与十阀间的通道。”
“此工程需一日,从这里前往十阀还需两日,你们的粮草省着点吃,刚好只够这些时日。若这时有船前往十阀通知当地百姓,只说北国人打过来了,估计等你们到十阀时,那里已经是空城一座。”
“当然,我不排除十阀守军为了家乡父老愿意同你们拼死一战。若真打战,应该是南朝守军胜,因为他们以逸待劳,因为他们没有染病。如此一来,北国不败的神话就此被打破,两国和谈协商时,条件也许没有往年那么好。”
陈珈所有分析都出自郡主,她只是照搬而已。
覃月耐心的听完,道:“这些都不是说服我退兵的理由。”
陈珈叹了口气,道:“邀月公主已经生了吧,驸马爷过得应该还不错,是覃阳吗?”
覃月的面色沉了下来,邀月这件事是覃府的耻辱。这事儿给他惹了不少麻烦,想起来就生气。什么人可以跑到覃府给邀月下药,又是什么人能够说服覃阳同自己对着干?
无相公子,他怎就忘了这个人,这人想要混入覃府简直易如反掌。
覃月突然伸手朝陈珈抓来,蝉却用更快的速度抱走了陈珈,两人瞬间打了起来。
陈珈只觉自己像个包袱般被蝉抱着甩来甩去,不禁大喊道:“别打了,好好说话不行吗?”
蝉抱着陈珈轻飘飘地落回了原位,覃月看着他们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无相公子身边何时有大剑师了?”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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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 老狐狸
落地之后,陈珈只觉得胃气上涌,急忙抬起屋中的一杯茶水喝了,这才感觉胃里舒服了些。
覃月看着自己的杯子被她抬在手中,难得的没有阻止。他总觉得自己认识这个姑娘。
他道:“姑娘请继续,覃府的私事也不是撤兵的理由。”
陈珈随手泼了杯中的冷茶,径自走到覃月身边抬起茶壶倒了杯热水。
蝉的脸色愈发白了,这人忘记了覃月是大剑师吗?那么近的距离,覃月若突然出手,他可不一定能保她无恙。
陈珈又喝了杯茶后,对蝉说:“出去吧,这里不需要你了。”
蝉一动不动的站在室内,直到覃月说:“她既然放心我,我自然不会出手伤她。”
蝉离开后,陈珈看着覃月的眼睛,道:“覃十五是你的亲生父亲。”
“这不可能。”
“为什么?因为上柱国是阉人?你可曾问过他为什么会变成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