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离开时,不巧碰见了进门的申通。尽管后者装上了假腿,还戴着人皮面具,但蝉熟悉他的体态,不过数眼就发现这人是陈珈手下那个瘸子木匠。
申通与蝉不同,熟悉他的人显然要比熟悉蝉的人多。大厅里那些看似闲聊的客人见到申通出现后。默契的对视一眼将他团团围在了中间。
来不及出门的蝉就这样被申通拖累了,说来还算幸运。幕后之人并未算到会有大剑师出现。
当敌人关上大门打算生擒申通时,蝉趁其不备采取各个击破的方法将这群人全部杀死在了客栈。若不是为了保护申通,他根本不会受伤。
陈珈听后,放轻了帮蝉处理伤口的力道。事后还大方的问:“要喝血吗?”说着就伸出了洁白的手臂。
“不用,”蝉推开了她的手臂,“三通一达只剩下申通与韵达了,小马和罗家少爷不知所踪。”
陈珈伸出的手臂因这话而忘了缩回来。
半晌后,她咬牙切齿的问:“谁干的?”
“不是你心中那人。”
见蝉戳破了自己想要隐瞒的心事,陈珈想了好一会儿才问:“何以见得?”
“申通和韵达是被他救下的,他将两人藏在城外。申通放不下多年来随身带着的工具,这才瞒着他冒险回到那家客栈。”
“申通观察了那里很多天,以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怎料还是中计了。若不是我凭空出现,只怕申通已被生擒,继而在酷刑下交待出他们藏身的宅子。”
“同你交手的是什么人?谢家人?”
“不,紫金山的人。”
陈珈冷笑一声,道:“这仇我记下了。你将申通送回去了?”
“未曾,我将他藏在了蓝府。”
“他没跑?”
陈珈记得这些人都是谢济轩最忠诚的仆人。
“出事那夜,最先动手的就是本该保护他们的人。蓝府对申通而言相对更安全,他只是一个匠人,没有替主子争天下的本事。”
“你是在复述申通的原话吧?”
“是。”
陈珈苦笑一声,谢济轩身边的人都不想争天下,他想吗?谢家为什么会内讧?他是不是身不由已?
“九江被北国人攻占了,九江郡主今日面圣,声称她能在三月内击退北国大军,恳请圣上不要和北国议和!”
蝉的话让陈珈缄默的坐在窗边发呆。
九江郡主是谢济轩的生母,他是因为这个才被谢家胁迫着要娶王氏女联姻吗?如果这是事实,自己那日在皇后宫中听到的又是什么?会不会所有一切都是计,一个引出龙渊之匙藏于何处的计策?权倾天下的谢家真是不知道龙渊之匙是什么?
陈珈觉得自己快要疯了,为什么不能让她简简单单的去喜欢一个人?若是谢济轩变得同上辈子遇见那男友一般,她还能痛下杀手吗?
很长一段时间后,她语调幽幽地问:“无欢公子何时大婚?”
“两月之后。”
“告诉申通,我要他帮我打制一个防身的暗器。”
“何物?”
“暴雨梨花针。”
说着陈珈将某大家在小说里有关暴雨梨花针的描述对蝉讲了。
他问:“要此物何用?”
“破阵,八门网鱼阵。”
“老夫不用,暗器是宵小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