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的地方就可以有无相公子,谁能拦得住他?
“站住,”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突然从树上跃下。
陈珈惊讶的看着这个少年,没记错的话,这孩子是太子,他猫在树上干嘛?
“你是何人?”
陈珈相信自己的模样很糟糕,晒了一日的太阳,又在墙角猫了那么长时间,这形象绝对不是皇子妃该有的。
“宫女。”
“哪个宫的。”
“斋宫。”
小孩凑到陈珈身边,瞪着无辜的眼睛问:“皇嫂,宫宴那日我见过你,为何要骗我?”
陈珈真想给这小屁孩一巴掌,明知她是谁,还问你是何人,这不是在玩她吗?
“我……我……”
陈珈说着就流出了眼泪,只见她“哇……”地一声哭了起来,接着便捂脸跑了。
南宫昆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放声笑了起来。
陈珈查过书籍,“垂裕后昆”大概是指为后世子孙留下功业或财产。皇帝为几个儿子如此取名显然是把光宗耀祖的重任留给了儿孙去完成。
南宫垂早夭,南宫裕被她亲手杀了,南宫后在北国,整个南朝皇室也就只剩南宫昆这根独苗了。偌大的江山还等着他去继承,如无必要,陈珈并不愿和这个孩子打交道。
她有野心,充其量不过是恣意富足的活着。谋权篡位这种事她没有想过,也不可能实施。没有谢济轩就没有南宫裕,她相信谢济轩对她的情感不足以让他下定决心摒弃南宫昆,助蝉成为南朝帝王。
她与谢济轩之间只能双赢,不能双输,他们都输不起。
斋宫里,陈珈看着丰盛的膳食却无心食用。回到南朝才真正意识到她和谢济轩隔着的距离有多么的遥远,她是宫妃,他是世家子弟,他们之间根本不可能。
蝉像猫一样将一尾鱼剔尽了鱼刺放入了她桌前的盘子中,她斜眼看了看,泄气的放下碗筷,道:“撤了吧!”
室内无人后,蝉问:“发生何事了?”
“我喜欢上了一个男子,怎么办?”
“恩,”蝉抱着手走了,男女之事问他等于白问。
入夜后,蝉将陈珈弄醒,认真的问她,“那人喜欢你吗?”
“喜欢。”
“谁喜欢谁多一点?”
陈珈纠结了,沉吟一会后,道:“我以为他多一点,又觉得我也不少,这该如何衡量?”
“你会为他死吗?”
陈珈白了蝉一眼,那么不划算的事情她怎么会做?
蝉又问:“他会为你死吗?”
陈珈想了想说:“不会,他最多为我报仇。若我的仇人是他的亲人,他会终生活着悔恨之中,但绝不会为我而寻死。”
“你们不合适。”
“为什么?”
蝉掏出了一叠画本,认真的说:“男女若是相爱定会义无反顾的为对方付出,你们之间不会如此。所以,你不喜欢他,他也没有那么喜欢你。”
陈珈瞪着蝉,猛然发现她竟无言以对。搞了半天,令她那么惆怅的爱情竟然算不上伟大。
想想也对,浸(淫)风月场所那么多年,她还真没见过忠贞的爱情。那些爱得死去活来的恋人,多半是小三与原配苦争渣男、又或者情夫为爱抛妻弃子、偶尔还会出现警察与坐(台)小姐不得不说的情事又或者失(足)女卖(身)供男友读书……
她拍了拍蝉的肩膀,道:“我去睡了,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