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走后,陈珈独自坐在南宫裕的寝宫中思索着要怎样才能不着痕迹的离开北国。
南宫裕告诉了她太多的秘密,事关龙渊,她不敢回到南朝,天真的想留在北国积蓄力量。可她不了解这个地方,不懂什么叫“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北国人从未真正接纳过她和南宫裕。
他们在北国人眼中不过是可以利用的棋子,水西王想从南宫裕身上套出龙渊的秘密,水西王妃利用她帮忙敛财。
一旦水西王坐稳皇位,南北两国势必要开战。保不准南宫裕有龙血一事会被泄露,紧跟着就会牵出她极力隐瞒的秘密。与其那时候仓惶逃跑,不如先搅浑北国内政,让水西王晚几年坐稳王位,拖延他南伐的脚步。
邀月不能死,她是北国国主唯一的血脉,是能够名正言顺继续王位之人。既然她藏在了覃月府内,覃月又不能碰她,陈珈真不介意利用一下这个蠢女人。
想到覃月,陈珈捂着头长叹一声。他是南宫裕的哥哥,如果他知道自己杀了南宫裕……这结果想想就害怕。
回南朝,她的敌人是谢家,要面对夺嫡之争与各色大剑师。留在北国,护**在覃月手中,一旦他知道真相,想想香河镇的下场,追杀她的或许是一个国家。
两害相较取其轻,还是回南朝算了。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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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卑鄙的复仇者
皓月当空,每日沾床就睡的陈珈居然神采奕奕的坐在院子里饮茶。
一旁站着的韵达强打精神伺候着她茶水,眼见夜色深沉得连星子都不见时,他问:“夫人,您这是在等谁?”
陈珈也困了,见韵达还有心思说话,她问:“毁人清白和杀人,你选什么?”
“啊!”韵达双手护胸,“奴家宁死也不愿便宜了别人。”
陈珈鄙视的看了他一眼,“当年谢家长老带你走时,为何不死?”
“夫人,您真坏。谢家那人虽曰长老,但年纪并不大,还生得相貌堂堂,奴家见机会那么好,自然愿跟着他走了……”
“停,”陈珈打断了韵达对往昔的回忆,“你可以走了,我等的人来了。”
韵达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很好奇什么人值得质子妃熬夜等待。
蝉看见陈珈一直未睡,眼睛亮得跟两盏灯似地,忍不住露出了一个笑容。深宫呆久了,像她这种性子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
“办成了?”
“恩。”
“邀月真和那覃什么睡了?”
蝉摇摇头,这人记性怎么那么差?他补充说:“覃阳,覃云霄的大儿子。”
“哇……”陈珈一声感叹,又问:“一夜几次?”
“不关心。”
“你这人一点情趣都没有。这都不数数,我怎么算得出邀月会不会怀孕?”
蝉瞪着陈珈,道:“怀孕和次数没有关系。我懂医。”
陈珈翻翻白眼,道:“谁说没有关系,一次都没有。肯定不会怀孕。”
谢济轩还在时,她常常这般诡辩。蝉不是谢济轩,她的诡辩看在蝉眼中就是无聊,他说:“不足一个时辰天就亮了,这样的夜色最适合偷袭。”
话音刚落,石桌上的茶盏就变作武器朝陈珈袭去。飞花落叶皆成武器,说得就是蝉这种高手。
“不是吧!”
陈珈哀嚎着躲在了石桌下面。转瞬石桌就成了石粉,她只得跳入湖里躲避攻击。
蝉笑了,一年多的训练。这徒弟逃命的本事长进不少。普通剑客根本杀不了她,剑师级别的高手杀她也得付出一点儿代价……
春日将至,陈珈见水西王依旧没有动静,征召来的部族勇士也没有在都城汇聚。如此诡异的现状让她忧心不已。完全猜不透水西王要做什么。把那么多部族勇士弄去了哪里?
浓浓的危机感让她等不到邀月怀孕就开始实施早已拟定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