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前天才决定的——”茉莉害羞地微笑说:“其实,这某人该由你来当才是,要不是你让出了这趟的法国之行,我就无法与他相遇了。”
影兰一听,倒是相当好奇问道:“他是法国人?!”
“不是,他住在高雄,只是去法国念服装设计,因为还差两年才毕业,所以我们打算结婚后再回法国。”
也是服装设计?这种巧合未免太令人惊奇了。
再看着茉莉的脸,再想想茉莉以前对她的作为,影兰就是不自主地又回忆起书屏自杀时所下的诅咒——
“柳书缦,不许走——我要诅咒你——我用我的生命发誓,下辈子我要讨回你抢走的所有东西——”
所谓“一语成真”就是如此吧!
欣慰的是,一切都已偿还了,她在上海最后为书屏做的,算是替书缦了却这段恩怨,当然还平白牺牲了柳影兰七年的快乐光阴。
其实,还是该感激书屏——不,该是茉莉,要不是她三番四次地抢走她身边的男性,说不定她还没机会遇见以淳,就糊里糊涂地嫁人了。
想想,书屏还是感谢她所做的一切,尤其是让她结识了虞思年,虽然他们的爱波折了些,但毕竟还是有个完美的结局,不像她和以淳……
影兰想他,想得更紧了!
茉莉一走,影兰又跌回自己的思绪里,对周围的一切毫无所觉。
“柳小姐、柳小姐、柳小姐——”
“啊——”影兰被人重重地在肩上拍了一记。
“想什么这么入神?老总叫你去一下呀!”
“喔——谢谢!”影兰尴尬地笑着回答。
敲了总经理室的门,她仍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柳小姐,身体都痊愈了吧!以后可得留意些呀!”老总是一副有求于人的脸孔。
虽然在商场上见识也算不少,但这副样子,影兰还是有份恶心的冲动。
“谢谢总经理的关心。”她仍客套地回着。
“上回真是我的大意,不该派林茉莉上法国,结果不但没谈成,还差点赔了夫人又折兵,所幸是董事长出面,对方才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柳小姐,这次就全看你了!”老总贴着笑脸地说着。
“我尽力便是,可是也没有太大把握,听说他们这次来台湾视察投资环境,也约了其他三家厂商谈合作事宜,这恐怕以不是我们当初所想象般的容易了——”影兰分析着。
“只要你出马,我们公司就稳操胜券了。”
影兰不语,只是将疑惑写上眼睛。
那总经理一眼,便知道她的念头,于是又接着解释说:“对方总裁听说非常喜欢你递的那份合作企划,一直想要与你亲自讨论一下内容,所谓先入为主,你已经为公司取得一分先机了。”
“总裁?!”影兰皱了下眉头,说:“法国那方的总裁要亲自过来?不会吧,法国人都满自大的——”
“不,他不算纯法国人,他有一半中国血统,母亲是上海人,而且,他也已经来台湾住两个礼拜了。”
此话一出,听得影兰心口更紧了,真是脆弱!连“上海”两个字,都会刺痛她的内心,更遑论再兴那位总裁冷静地谈判总不能以“你有个来自上海的母亲”为由,来搪塞自己临场失态的窘境吧!
为着分明,影兰还是随时提醒自己这一点。
虽然这次的企划案是她心血的杰作,虽然这次公司对她是完全地倚重,但,坐在会议室的她,仍是紧张得手心冒汗、口干舌燥。
“请进,请进——”只见总经理鞠躬哈腰地走进。
一群人自门外鱼贯走进,有金发、有黑发。
影兰一见状,连忙地座椅上站起。
“柳小姐——”总经理唤她过去,说:“柳小姐,这位是盖利马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