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一直看着李承睿,这个俊逸的主子在人前的时候嘴边永远挂着温和的笑容,眼底却永远有一抹擦不去的忧伤。
连日来,他的眉头就没有舒展过。他忍不住说道:“王爷,你是不是还惦记着徐姑娘!”
李承睿收起思绪,淡淡地说道:“我没事,你下去吧!”
管家重重叹了口气,离开了书房。
李承睿恍惚地想,不过是半年的时间,他便错过了最珍贵的人。当时她受了伤,太子紧紧守着,却没半分他敏王可以自处的余地。
他嘴角边勾起一丝苦笑:“蓝玉,纵然是我,也有想保护的人啊,可是到了现在,我却没有资格站在你的身边了。”
……
阿达膝跪于澹台紫玉面前,心中惴惴不安。
自从他递上从天朝皇宫传来的信息之后,陛下就一直不言不语地愣在那儿。阿达看着他的样子,心里翻江倒海,那密信上的内容,除了皇帝并没有其他人可以看到,可现在澹台紫玉的表情,实在让他觉得担忧不已。
太子妃重伤,情况不明。
澹台紫玉看着信,胸腔里的痛楚一阵阵翻滚着,他反反复复将信看了又看,仿佛那几个字在他心尖上也滚了一遭,他不自然地咬紧了牙,才能勉强将快要溢出喉咙的愤怒强行压制下去。然而那股被他强行压住的愤怒,在身体内四处冲撞,叫嚣着想要找个突破口发泄而出,“该死的,到底是谁伤害她!”
他终于一掌击在眼前的书案上,书案哗啦一声裂得粉碎。案上的奏章一下子掉落在地上,散了一地。
情海生变
() 澹台紫玉开始后悔,后悔没能早保护好她,竟然任由别人从他眼皮子底下将人带走!现在去了天朝皇宫,她竟然被人伤害成这样!澹台紫玉恨得怒气难忍,俊脸铁青:“还有什么?”
阿达轻皱眉头又报:“路上天朝那边又传新的消息,太子妃并无生命危险,已回到太子府静养。”
太子府?她现在回到李承俊的身边了?她现在的身体到底如何?澹台紫玉一急,冲口问道:“太子府里有消息传来吗?”
阿达一愣,低头不敢正视澹台紫玉:“太子府……原先安排进去两个人,可都被李承俊发现了,现在太子府内守备森严,所有人员进入都要经过详细盘查,所以——”
澹台紫玉气急败坏:“所以你们无计可施?”
“属下……请陛下恕罪!”
澹台紫玉气得把手上的信纸揉得粉碎,瞪着阿达,一脚就踹了过去:“一帮无能的废物!大摩养着他们那么多年,可不是让他们在天朝过快活日子的!”
他明知道徐蓝玉在危机之中,却偏生得不到一个明确的消息,种种猜测在心里郁结,他恨不得插上双翅瞬间飞到天朝:“传令大军集结,使节团按照原先布置行动,你从黑羽军中挑选精锐十人跟我走!”
阿达吃了一大惊,黑羽军是澹台紫玉的亲信部队,平日从不会轻易动用,这批人的详细名单和配备连他这个随侍都不清楚!澹台紫玉却说要带走?!
当夜,澹台紫玉带着黑羽军离开了大摩国都邦亚,向天朝急驰而去!
徐蓝玉并不在意这太子府中发生的一切,她一心一意等待着澹台紫玉,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告诉她,他一定会来找她。
只是,她由衷的希望,澹台紫玉不要贸然前来,因为这里是天朝,对于大摩皇帝来说,这与独闯虎穴没有区别。
可是一天天悄然过去,她最早等来的,竟然是欧阳墨予。
“太子特地将我从皇宫里讨出来,说是你身子不好需要调理,太子妃,看来你还真是得宠的很哪。”
徐蓝玉厌恶地看着欧阳墨予,天下所有的坏事,好像全都给他一个人做尽了。
看她如同一个囚犯一般被软禁在太子府里,他倒是十分幸灾乐祸,所以她垂下眼睛,翻了一页手里的书,一言不发。
“怎么了,不愿意和我讲话?亏我还从皇宫里跑出来为你医治呢!”欧阳墨予斜靠在桌子上,一点也没有神医的样子,晓月瞪大眼睛看着眼前显得过分俊俏的男人,悄悄跟秀荷咬耳朵:“神医不都是老头子么?”
欧阳墨予耳力极好,他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晓月,晓月被那双桃花眼一看,心里怦怦直跳。
徐蓝玉看了他一眼,挥挥手让晓月和秀荷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