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奸妇在哪里,谋杀皇家子嗣,为什么不处死!”皇帝震怒。
“父皇,儿臣已经将她赶出府去了!”
“朕没有问你!蓝玉,你是太子妃,太子府中上上下下都是由你打理,你怎么说!”
徐蓝玉貌似恭敬地道:“父皇,按照道理说,臣媳还是在沈良娣后进府,沈良娣侍候太子比臣媳还要久,纵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而且她平日待人并无错处,对父皇也甚是尊敬,臣媳身体不好,她一直代替臣媳管理太子府,请父皇看在她是一时糊涂,从轻发落吧。”
皇帝神色稍缓,慢慢的说道:“难为蓝玉你如此大度,这都是俊儿的错!他素来宠爱这个女人,冷落了你!你们成婚日久,到今天都还没有生下皇子,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简直让朕烦恼。”
李承俊却面色平静,说道:“是儿臣不孝。”
皇帝看着他冷哼一声,说道:“你应当引以为戒,从今后多多亲近太子妃,早日为朕生下皇长孙。”
李承俊偏过头看了徐蓝玉一眼,意味深长,低声道:“是。”
皇帝又道:“那个女子……没了孩子也十分可惜,给她一个名分吧,蓝玉,你可介意。”
徐蓝玉摇头道:“阿福在此事之中是最大的受害者,理应得到补偿,臣媳没有异议,父皇英明。”
皇帝点点头,然而李承俊却似乎心灰意冷:“儿臣不愿……经过这件事,她受了很大的刺激,自请离开太子府出去静养,从今往后,儿臣再也不会因女色冷落蓝玉了。”
徐蓝玉吓了一跳,太子这意思,分明是说他为了自己,再不纳别的侍妾了。
皇帝却没有深思,只是叹息道:“沈良娣朕也见过,想不到居然如此蛇蝎心肠,唉,你身边以后再纳人进来一定要小心。
“是,儿臣谨遵教诲。”
徐蓝玉回到太子府,便听说太子果然下令让阿福离开太子府,去别院静养。她想起阿福和福娘那有七八分相似的容貌,心中难受,便趁着她还没有走前去探望。
有宫女在收拾行李,阿福躺在床上,面色苍白,侍候她的宫女说道:“太子妃来了。”她还挣扎着想要起来,徐蓝玉快步走过去,硬将她按住了。
“不必多礼……阿福,你还好吗?”
阿福脸上却没什么特别的表情,道:“谢太子妃,奴婢很好。”
孩子没了,怎么会很好呢?徐蓝玉心中觉得忐忑,却因为身份尴尬,不好过多说什么:“不要紧的,一切都会过去的,你的身子会好起来,以后也会有孩子。”
阿福却面色一白,似乎被触到了痛处:“谢太子妃关心。”
徐蓝玉看着她,越发觉得奇怪:“你现在的身子实在不适合移动,为什么急着走呢,太子说你自请离开,可是太子府可以请到太医,条件也比别院要好,为什么要离开?”
阿福看了一眼周围的宫女,又低下头:“不,别院更清静,适合奴婢静养。”
“你们都下去吧,这里不需要你们伺候。”徐蓝玉对那些宫女道。
领头的宫女停下手头的活,恭敬地叩头行礼道:“太子命我们即刻整理行装,送阿福姑娘离开,请太子妃恕罪。”
“连我的话都不听了么!立刻出去!”徐蓝玉故意摆出一副太子妃的架子,因为她看出,阿福似乎有话要说。
那些宫女对视一眼,神色之中都有些犹豫,如今的太子妃在太子心中的地位谁都看得出来,再也不是当初任人揉捏的软柿子了,她们想了想,还是不敢得罪如今的太子府女主人,一个接一个老实地退了出去。
“阿福,你是不是有话不方便说?”
阿福抬起头,眼泪莹然:“太子妃,一切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痴心妄想,那一晚太子爷喝醉了酒,抱着奴婢叫娘娘的名字,奴婢本可以推开……事后,太子什么都不记得了,奴婢也只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继续留在他身边。可是这个孩子……奴婢是想,他的到来可能会让太子对奴婢有所转变,谁知道……谁知道……”她突然掩面,泪水打湿了衣襟。
“不,这不是你的错,是沈良娣她——”
“不!不是她!是——”阿福才说了这一句话,却仿佛突然见到鬼一样,睁大了眼睛。
徐蓝玉回头一看,却是李承俊站在门口,阿福的脸色顿时惨白,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李承俊面带微笑走进来:“在聊什么?”
阿福颤抖着摇头,看着李承俊的样子不复当初的欢喜,竟然隐约藏着无比的恐惧……
徐蓝玉的眼睛看的很准,她看到了阿福对太子的每一丝表情,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
翻脸无情
()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阿福明明想说什么,看到太子却什么都不肯说了;她明明是被沈良娣害的没了孩子,却为什么说不是;她明明那么爱慕李承俊,为什么看到他进来,脸上的表情竟然这么惊恐?
到底这里隐藏着什么秘密?
李承俊的手落在阿福的肩膀上:“你刚刚小产,去别院好好休息吧。”
阿福的肩膀颤抖的更加厉害,突然颤声道:“是的,奴婢需要好好休息,太子妃的好意奴婢心领了,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