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找了两块有好几个补丁的灰布,将小背篓和大背篓都给盖上。
田氏塞给萧砚十文钱,让萧砚和姜宁宁坐牛车去,千万别走着去,也别走着回来,太远了,会很累的。
不管孙氏和田氏说什么,萧砚和姜宁宁都一一答应了。
坐牛车一人只要一文钱,而他们带的东西他们都抱在怀里,也不占地方,加上也不重,故而没有另外收钱。
等姜宁宁和萧砚坐牛车到镇上,也才花了两文钱。
四安镇,虽然不繁华,但到底是一个镇,该有的铺子,还是都有的。小摊贩也不少,还是挺热闹的。
“要打听一下哪里收白木耳,又哪里价钱最公道吗?”姜宁宁问。
萧砚摇头,“不用。原主六岁就来这镇上读书了,对这镇上还是很熟的。这白木耳被这个世界认为是延年益寿的珍品,也有药用价值,一般医馆都收的。
而这镇上,最公道的医馆就是悬壶医馆。
不过因为最公道,加上这医馆的主人张悬壶大夫脾气不怎么好,没一点耐心,所以说一不二,想讨价还价的都会被撵出来。”
姜宁宁:“既然都最公道了,自然便无需讨价还价。有那个时间讨价还价,他还不如多救些人呢。”
萧砚点头。
“那就去悬壶医馆吧?”她觉得省事。
“嗯。”
悬壶医馆虽然不是开在镇上人流量最大的街上,但来医馆看病的人却不少。
姜宁宁和萧砚差点连站的地方都没有,还好,有医馆的学徒看见了他俩,得知他们是来卖药材的,便将他们请到了另一边。
他们也看到了张悬壶大夫。张悬壶大夫六十多岁的样子,整个医馆,就只有他这一位大夫。
只是张悬壶大夫不修边幅,尤其是头发,乱糟糟的,就跟鸟窝一样,这要是在别的地碰见了,真的很难让人联想到他竟然是一位大夫。
不过这么多人来这看病,可见人医术还是很可以的。
张悬壶两只手都在给人把脉,一边一个病患,学徒已经去跟他说过又有人来卖药材了,但他也抽不出空过来。
姜宁宁和萧砚也不着急,就那么站在那等着。
然后他们发现,张悬壶不仅两只手都会诊脉,而且两只手都会写字,并且能一心二用,一只手写这个病人的药方,一只手写另一个人的药方,完全是一个人当做两人用啊。
而且还一点差错没有。
姜宁宁和萧砚不由地对视一眼。是有真才实学的。
等了大概半个时辰的样子,张悬壶才能抽得出空来,忙过来。
也不寒暄,跟没看到姜宁宁满是烧伤的脸一样,也跟没看到萧砚头上绑着纱布一样,直接便问:“你们要卖什么?”
姜宁宁这才揭开她手里小背篓上面的灰布。
张悬壶一愣,随即,也不问他们哪来这么多白木耳,便道:“干货十八两一斤,你这是新鲜的,只能五两一斤。你们要卖的话,就让他称重,给你们结账。”
说着,都不指指学徒,就又要去给人看诊了。
“等等,这里面也是。”姜宁宁叫住他。并已经揭开了萧砚手里大背篓上面盖的布。
张悬壶更愣,胡子一翘一翘的。老天爷给这两人赏饭吃也不是这个赏法吧。
不由地,张悬壶那苍老又炯炯有神的眼睛,看看姜宁宁,又看看萧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