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不冷吧?”
“嗯,不冷。”
床头柜上那碗红糖水已经见底,言酌挪回目光,在她颈窝蹭了几下才松手,盯着她的脸看了又看。
“气色比我早上走时好多了。"
她想起马婶说的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你昨夜去借红糖了?”
他不在意地嗯了声,从被窝里捞出她一只手,似乎是不满这微凉的温度,拧了拧眉,把她的手包进自己掌心里轻揉着。
她看着他垂下的眼睫,语气闷闷的,“我以为你会用魔气变出来,怎么还冒着大雪挨家挨户地跑,就算不怕冷……那也挺麻烦的。”
“你是凡人,经不起折腾,这种吃进肚子里的东西怎么能用魔气变出来?”
她沉默着没说话,外头的吵嚷声还在,伴随着惊呼声欢呼声,马婶今天说的那些话她听进去了,她也在想要不要勇敢一次,种下这片庄稼。
可是话到嘴边又吞吞吐吐起来,“谢谢,今天……马婶陪我说了很多话,她说我……”
她话还没说完,就见言酌的胸口动了动。
她:?
“你怀里……”
他怀里的东西又拱了几下,探出个毛茸茸的脑袋。
灰色的小脑袋,脸上还有些断断续续的黑色条纹,两只圆眼睛乌溜溜地盯着她。
“猫?你从山上捡了只猫回来?”
言酌拎着它的后脖子,把这毛茸茸的小东西从他怀里拎了出来,放到床上。
“光顾着抱你,把这小东西给忘了,它可不是猫,是雪豹,有灵性的,你跟它说话它听得懂。”
难怪长得像,原来都是猫科动物。
小雪豹趴在床上,怯生生地看着她,想了想还是害怕地直往后缩,想缩回言酌怀里。
他不由分说地把小雪豹推进她怀里,“有什么好怕的,这才是你主人。”
小雪豹被他一凶也不敢反抗,哼哼唧唧两声,贴着她也不敢动。
她摸摸小雪豹的脑袋,脑袋软软耳朵软软,她的嗓音也软了下来。
“好可爱呀。”
她脸上难得露出这么明显的喜欢,言酌心里只高兴了一瞬,又沉了下去。
他随那些凡人进山,就是为了捉一只这样的小动物给姜晚养着玩,现在她明明喜欢自己送的礼物,他又有些醋了。
他悄悄在手腕上变出几道血痕,瞪着那小雪豹,语气不善,“我怕控制不好魔气,不小心弄死了这种幼崽,我自己一个山洞一个山洞找的,你瞧,还被它抓伤了。”
他露出手腕上的伤,血痕明显,红艳艳的。
小雪豹低头看看自己肉嘟嘟的爪子,刚出生不久的指甲都是软的。
它又抬头看向言酌,敢怒不敢言地哼唧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