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好痛,喉咙像是有火在烧,火辣辣的痛。
姜晚痛苦嘤咛一声,艰难撑开眼皮,看了好一会,眼前才慢慢聚焦。
她躺在一张木板床上,被褥发黄到处都是补丁,屋里的摆设一眼就看完了,一张方桌,两条长条凳,还有角落里堆着的几个大木箱。
姜晚:……她该不会又穿了吧?
这次穿的怎么是地狱难度的开局啊……
她绝望闭眼,旁边传来碗勺碰撞的声音,紧接着是稚嫩的女童声,“娘!阿姐醒了!”
小女孩一溜烟跑出了门外,姜晚轻轻喊了声,嗓音干涩嘶哑,“言酌?”
低冷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我在。”
姜晚没忍住笑了,“你好像小爱同学。”
“小爱是谁?”
“没什么,你应该也没机会见到它。”她又看了眼周围的环境,绝望叹气,“你知道我们现在在哪么?”
言酌的嗓音没有起伏,像是高冷男声版的小爱同学,“天阖二十一年,三月初二,葛家庄。”
“啊?”
这不是那片叶子上写的么?
“薛家后山的那个魔物叫噬梦,是上古凶邪之一,活了三万多年,以生灵们的梦境为食,你在雾里见到的那棵树,就是它魔识里的载梦树,一片树叶记录着一个梦境,刚才你念了树叶上的字,就被吸进了这个梦里。”
姜晚:……我这张嘴啊真是!
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言酌补充道,“你不念也会被吸进梦里,这是噬梦对修士下的咒。”
他安抚了句,“别着急,先了解情况,这个梦的主人应该就是你现在的身份。”
姜晚好奇地在床上翻来翻去,也没见到活物,“那你现在是什么身份?”
“我没有身份,我在你的手腕上。”
他又不是修士,噬梦的咒对魔修是无效的,所以当时在薛家后山,姜晚和程泽舟被吸进结界,他是化为了一缕魔气缠在姜晚的手腕上,才跟进来的。
没一会,小女孩就领着众人进来了。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中年妇人,穿着粗布衣裳,眼睛哭得红肿,一下子就扑到姜晚的床上,搂着她嚎哭,“青芽,我苦命的女儿,你终于醒了!”
姜晚任由她抱着,喉咙干疼,发出的声音嘶哑无力,“娘……”
女人继续哭着,“山神这次娶那么多媳妇,又不差我们家青芽一个,我当年难产好不容易才生下青芽,山神大人肯定能体谅的!”
山神?娶亲?
要是放在以前,姜晚肯定说这是个骗局,可现在这是个修仙的世界,姜晚也说不准了。
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一把扯开女人,骂骂咧咧,“青芽不懂事,你怎么也胡说?这次娶亲的名单早就烧给山神大人过目了,少哪个都不行!”
女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当家的!青芽喝药没死成,好不容易才捡回一条命,这是上天可怜咱们,你怎么能再送她进山啊!”
“闭嘴!”
中年女人哭得发髻散乱,被男人强行扯走,木门被带上,屋里还剩两个中年妇人,其中一个捧着大红色的喜服,目光怜悯地看着她。
“青芽,你别再寻死觅活了,你要是真死了,得罪了山神,你爹娘你弟妹都不会好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