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任务是找回漩涡存放在这里的某些东西。
现在……嗯……乌鸦那边看到的是,他们正在被很多影子追着跑。很多。
从我自己跟自己兵分两路开始,继续前往涡潮隐村的那边情况就有些奇特。
他们迷路了。
他们发现地图弄丢了。他们开始乱走。
他们走到了不认识的地方,并且决定从这里开始拆除封印看看是哪里再出去。
然后,他们就闯祸了。
虽然乍一看没什么危险,但场面实在过于混乱,无奈之下我决定过去看看,乌鸦的视野终究不是忍者的,而影分-身隔的太远也看不出来那是否是某种不为人知的幻术。
——等会、鸣人和宇智波带土怎么在这里?
“带、大叔!这是哪啊!不是说来找一也吗?!”鸣人慌忙改口,把兜帽拉的死死的,一边被带土拎着跑一边回头看跟上来的其他人,“还有这些人是谁啊!”
宇智波带土也是一身见不得人的打扮,他看起来根本不知道来了之后能看到卡卡西,自从碰面开始就再也不敢使用万花筒,拎着鸣人就到处跑。
“你不用管。”宇智波带土自由切换各种声线,表面上从容镇定脚下生风,心里肯定慌得要死。
“那一也在哪啊!”鸣人几乎是吼出来的。
“我怎么知道。”宇智波带土压低声音,假装没看见正在附近的旗木卡卡西,甚至还看到了坐在废墟的高处围观的我,投来一个凶恶的眼神。
我向他挥挥手,做了个口型:活该。
宇智波带土,我就看你今天翻不翻车。别想让我救你。别了,带土哥。
那边的医忍和北野理奈跑的跌跌撞撞,好在事情不是那么紧急,那些极其迅速的影子——我现在终于看清了,那是某种特殊的查克拉聚合体,具体的话,能看到一些……
“那是漩涡族人的怨恨。”
冷不防一个声音出现在我身后,以我的感知力竟然完全没有察觉。他跟这片已经不属于人类的废墟完全融为一体,比那些飘飞的影子更像是幽灵。
但我假装毫不意外地转过身去,做出一副早就完全料到了的姿态:“哎呀,果然是一也君啊。”
不,其实我没想到能在这看到他。
但是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就把他跟某个木叶在找的孩子划上等号,平民打扮又毫无武器的小孩在边缘坐下来,洗的发白的衣服和这片早就被时间冲刷干净的废墟像是名为过去和现在的二重奏。
他没看我,但语气里带着些许友好,这份友好应该是来自我一半的红发和血脉的呼唤:“如果你跟他们认识,能帮我告诉他们不要动这里的封印吗?”
“我跟他们算是敌人。”我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他的视线在追着鸣人,“我跟他们中的每一个人都处于敌对关系,包括鸣人君。”
他有点诧异地抬头看我,我干脆也在他身边蹲下来:“我受他鸣人父亲所托带他游历大陆,这其中不过是一些利益交换的关系,鸣人不需要知道这些。倒是你,一也君,为什么要阻止他们?”
名为一也、或者说漩涡一也的孩子并不是那么愿意直接回答我。
幸好这两年因为鸣人到处交朋友,接触的小孩比较多,我耐心地忽略下面的人继续说:“不说的话我也没有必要帮你,毕竟无论怎么看也是解开残留的封印对大家都好吧?”
“不是的。”他猛地转过头去,语气脆弱,声调在抖,“他们会死。他们一定会死。这里面封印的是仇恨。”
“那就给我讲讲吧。”我从怀里拿出一块糖递给他。
彼时如火的夕阳已经向地平线沉去,他染黑的头发看上去变成燃烧的橙金色,光与影的交界线斜着穿过巨大忍村废墟的中央,而我与他就站在这条交界线不同的两侧。
夕阳会逐渐落下,在这片已然被忘却的角落里,只有黑暗的边缘吞噬黄昏这一个结局。
漩涡一也抚摸着手里过去涡潮隐村的护额,透过薄薄的金属片看到他自己的脸,然后他郑重地把对他来说还有点大的护额系在头上:“最开始这里不至于毁灭的,他们从村子里逃出去,伤痕累累,爷爷告诉我,无论是死了的还是活着的,都是英雄。”
“但是,在他们打算重新回到村子的时候,跟原来不一样了。原本被他们保护的涡之国人,向忍者们举起了屠刀。‘只要剩下的忍者都死掉,战争就结束了’、‘如果不是漩涡要建立忍村,就不会发生这种事’,这样的话不知不觉之间传遍了这个国家。”
“最后,他们成功杀死了最后的忍者们。用背叛、用仇恨、用恶意,那些忍者就这样死去,有的是自杀,有的重伤垂死之际被人们杀害。涡潮隐村就这样灭亡了。”
“不是亡于敌人,而是亡于自己。”
“爷爷说过,那些死去的涡潮隐村忍者的灵魂就被困在这里,放出去的话,他们就会向人们。”
漩涡一也就这么认真地复述了他所知的故事,语气平淡好像早已诉说过千百遍,最后他向我再次请求:“所以,请阻止他们吧。”
黑夜几乎已经追上了黄昏的尾巴。
我在想灵魂这种东西是否真的存在,至少在我看来那些影子只不过是查克拉的集合体,如果人死后真的会有完整的灵魂留在世间而不是回归净土,母亲看到现在的我一定会很失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