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宁心停顿了会儿,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所有人都说我适合台前,做幕后浪费,还说我不是学作曲的,写歌玩玩就行了,别想出唱片有人听。”
池然微睁大眼,“胡说!他们在pua你!”
这气愤的小语气。
仇宁心笑得真了一些,“我也感觉到了。不过那时我写的歌也的确稚嫩。”
螺旋意面在煮锅里咕嘟嘟转着都引不起池然的注意,她认真地看着仇宁心道:“可是《趁草际珠垂》很好听啊!”
仇宁心神色略微意外,“你听过?”
“嗯。”不那么自在的一声。
仇宁心静了静,笑容很淡,“但还不够。”
那时候每个艺人都会被评价各项价值。
她的创作能力得到的评估只是超过了所有人的平均水平而已,远不足以作为能被用心培养的歌手出道。另一项价值,却是超过所有人的高。
所以,才会留下一些穿着吊带礼服裙或者高腰开叉裙的活动照片。
“表情太冷了,笑一笑行吗?”
“笑得太假了,就不能自然点?”
……
当初听到的话,言犹在耳。
那段日子,仇宁心感觉到一种麻木,好像自己是一个任人安排的木偶。
都木了,如何真?
仇宁心用漏勺把煮熟的虾仁从锅里捞出来,“朋友说,有时候要勉强自己做完不想做的事,才能去做想做的事。”
“可我没能坚持下去。所以,我也任性。”
流理台前,仇宁心低着头,用陶瓷刀切开手上的牛油果。
衣着简单,神情静淡,但侧颜十分好看。
池然看了她一眼,目光有些定住,直到台面上的计时器响起,连忙关掉,把意面倒进了盛有少许橄榄油的玻璃碗里翻拌。
仇宁心见面煮熟了,也很快拿了小碗将牛油果泥压好。
一会儿后,岛台上就摆好了两份一样的晚餐。
牛油果虾仁意面,搭配插着浅蓝色吸管的鲜椰青。
吃着吃着,仇宁心忽而抬头道:“我可能还是要先找一份别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