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舒苒就是从那位温文尔雅的李先生脸上看出几分狡猾。
刚才她被那一闪而过的红光吸引过来,再想探究红光出处的时候却又找不见了。
人群熙攘挤在一处,车厢里空间逼仄,那小女孩惊慌失措,小脸发白,摆着双手拼命解释:“真的不是我!我没有偷你的项链!”
“不是你,难道还是这位李先生吗?”
“我刚才就看见你这小孩在那边鬼鬼祟祟的,肯定是刚才把项链偷走了吧?还不快交出来!”
“对啊!警察呢?赶紧将这丫头抓起来!别耽误我们的时间。”
几句话就将一个小偷罪名扣在那小女孩头上,她急得哭出了声,“真的不是我!我没有偷项链,不是我偷的!”
可没有人信她,杜太太惊疑不定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一时半会没有说话,除开说小女孩是小偷的,还有人提议搜身,于是立时就有个婶子上去将小女孩全身都摸了个遍,舒苒没来得及阻止,就见小女孩含着眼泪神色屈辱,双手握拳攥得发白,可却乖乖任由那人搜身,似乎也想用这样的方法证明自己的清白。
“没有啊。”
没在小女孩身上找到项链,有人十分惊讶,又有人道:“谁偷了项链还敢藏在身上在正主面前晃啊?指不定藏到哪里去了!”
小女孩才将将松了口气,结果就听见这话,眼泪唰的一下掉了下来:“我真的没有偷这位夫人的项链!”
舒苒看不下去,帮腔道:“是啊,这位杜太太身边还跟着两位保镖,她一个小姑娘家,哪里就能绕开这两位保镖偷到杜太太枕头底下的项链?”
这话说得在理,一时间人群寂寂,忽然有一道温润的声音传来:“杜太太,您有没有离开过车厢?”
“或许是在你离开车厢的时候,有人进去将项链偷到手?”
舒苒循声望去,就是那个想花高价买下红宝石项链的李先生,他似乎真的在为杜太太项链丢失的事情的想办法,可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将小偷这个罪名往小女孩头上扣得更严实:“我刚刚路过的时候,看见这个孩子在您的车厢附近徘徊,而那时候两位保镖似乎睡着了,您也不在。”
“我就说吧!肯定是这个小姑娘偷的!你们别看她年纪小,长得一副狐狸精相,哭几下就不是她了?说不定把项链偷了转到谁手上去了,后头肯定还有大人带着呢,这种人专门在火车里偷东西,我上次的手表不见了肯定也是你们这伙人偷的,真是不要脸!”
一个长相刻薄的大婶骂骂咧咧,说着上手揪住小女孩的耳朵用力一拧,小女孩惨叫起来,舒苒赶紧上前,“这位大婶,说话就好好说,你要是没证据,干嘛这么欺负一个小孩子?”
“哟,显着你了?你该不会就是这姑娘的上线吧?她偷东西交到你手上,你再卖出去赚钱,你俩是一伙儿的吧?”
“你能不能别瞎说?人家杜太太和列车员还在这儿什么话都没说呢,你在这儿乱泼脏水是不是管得太多了?”
她出言不逊,舒苒也不惯着她,将小女孩解救出来,冷冷的瞪了大婶一眼。
“嘿,别是让我说中了吧?你肯定是这小姑娘的上线!”
谁知道这番话反倒激怒了那位大婶,她直接伸手拽住舒苒的袖子,献宝似的举给杜太太看:“这位夫人,您听我的,这两人肯定是一伙的,不然她为啥这么帮着姑娘说话?您赶紧叫列车员去她车厢里搜搜,你的红宝石项链肯定就在她的车厢,不在就是被她藏起来了!”
李珊冲出来:“你说话要讲证据!我和舒苒是一起的,我们都没出过我们那节车厢,你这人还讲不讲道理?”
这时有和舒苒一个车厢的人觉得舒苒眼熟,也跟着帮腔:“是啊,我也和这两个小姑娘一节车厢的,人两人压根没出车厢,这小孩儿也没去过,她们根本就不认识。”
大婶讪讪的松了手,“那我哪儿能知道?不是你多管闲事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