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当两个人相爱至深,对错早已分不清界限。
浑身酸痛,是宝妹意识清醒后第一个窜进脑海中的念头,哪怕仅仅是想要抬一下手臂,都感到浑身上下一波又一波的疼痛。
慢慢的,几个令人心跳的画面在眼前浮起,宝妹的双眼猛的睁开,顿觉口干舌燥,双颊通红。
天呐,她昨天……她和文殊……她?
她想死!
六爹齐发怒(12)
门口突然有响动,宝妹嗖的闭上眼睛装死,她没醒,她没醒,她坚决不要这样面对文殊。
可是,来人却不是欧阳文殊,而是一脸苍白的红莲。
红莲快步走到床前,轻轻拍打宝妹的脸颊,催促道:“宝丫头,快醒醒,快醒醒!你再不醒,文殊那小子真的要没命了。你赶快醒醒。”
什么?!文殊出事了?
宝妹急的跳起来,身体上的剧痛立刻席卷全身,令她哀嚎一声再次摔在床上,闷哼一声。
“三娘?文殊他怎么了?”
红莲见她清醒过来,二话不说从衣柜中抽出衣服,边说话边给宝妹穿上衣服,哪怕宝妹呼出一声声的哀痛。
“你这丫头,我上次给你那个药是下给男人吃的,你怎么自己吃了?你这个孩子也太胆了,三更半夜的和文殊居然……”后面的话红莲没说,她已经将嗓音压的很低了,宝妹马上明白出了什么事情。
“是不是爹爹们发现了?”宝妹紧张的手心冒汗。
红莲瞪了她一眼,“你说呢?他们一个个的全都发怒了,连柳喜那么温和的人也远远的站在一边,我跟你说,文殊现在在外面挨板子,都打了有个把时辰了,都快咽气了,你昏睡的那么沉,怎么叫都不醒,赶快,赶快穿好了出去跟几个爷求求情。再那么打下去,人是真的要打残了。”
什么?!打残!
宝妹也管不得身体有多痛了,衣服刚穿好,硬咬着牙踉跄着冲出了房门,果然看见院子里欧阳文殊被架在长板凳上,身边两侧分别站着一个彪形大汉手中举着宽厚的木板,一下一下打在欧阳文殊的身上。
后背已然血淋一片,宝妹只觉触目惊心,心中疼痛难忍。
“住手!都给我住手!”宝妹声嘶力竭的大吼,身子扑向欧阳文殊,竭力阻止厚重的木板再次落下,泪水已如泉涌,止不住的落在欧阳文殊那片血肉模糊的后背上。
是我干的好事(1)
宝妹心疼的抱着昏迷过去的欧阳文殊,心中一阵绞痛,“爹,你们这是干什么呀?”
怎么能将他打成如此重伤,宝妹从来没有如现在这样手脚不住的发抖,胸口直冒寒气,她似乎从来都没有看见过六位爹爹发过如此大的怒火,每一个人的脸上都仿佛结了万年的冰霜,森冷而可怕。
宝妹突然扑上前,两侧拿杖执法的大汉不知手中这板子还要不要再落下去,看了看主子们的目光,却没有一个人或点头或摇头。
两个人对视,这可怎么办?无奈之下,两个人只能依先前的命令再次高高将木杖举起。
“你们要打,就先打我!”宝妹吼道。
她护在欧阳文殊的身上,神情决绝而刚烈,他有什么错?要承受这样的折磨,肉刑酷吏,那是封建愚昧的东西,她爱这个男人,愿意以身相许,有什么错?!
宝妹直挺挺的站起身,眼神倔强的看着宝家六位当家的爷,声音也因气愤而显得颤抖:“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这样对他?”就算是她的亲人,她的父亲,难道就有权利这样对待她喜欢的人么?
叶傲天下颚收紧,眉头紧皱;花乾眯着眼睛,不知道心中在合算什么;楼清儒只是变的冷若冰霜,没有过多的表情,冷冷的站在一边;向来温和的云柳喜也转过身子背对他们,一句话也不想说;御哥的表情依然处于癫狂状态,出了眼睛里面冒火,身上一动不动,若不是欧子夫点了他的穴道,恐怕欧阳文殊连板子都不用挨,直接命丧黄泉找阎王爷报道去了。
扫视一圈之后,宝妹惊愕的发现,下很命令杖打文殊的是五爹爹吗?
“五爹爹,为什么?”宝妹凝住欧子夫。
欧子夫慢慢抬起头,眼中怒气未消,冷冷道:“他居然给你下药,我杖他一百已经算是便宜了他。”言下之意,他没下手要命已是宽容。
宝妹愣住,半晌儿颤着嗓音说道:“谁告诉你们是他给我下药的?”
六个人同时看向她,目光冷凝。
须臾,宝妹大吼:“是我给他下的药!!!”
要打就打我吧(2)
“是我想要,所以给他下药!!是我!是你们的女儿,我宝妹!如果要打是不是应该杖打我?!一百杖是不是?好,我受着!”
“宝妹?!”叶傲天大声喝道,“你重说一遍!”
“是我,是我给他下的药,你们搞错了,他没有对我怎样,是我想要对他怎么样啊!”这些话宝妹几乎全部是用吼的。
她知道,在她面前的这六位爹爹,都是为了她好,也是为了她吃亏而勃然大怒,她没有办法去斥责他们的行为到底哪里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