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翳指指她,跟着重复:“陈——韦——籍?”
阿籍点头,心里不由涌起作为都市文明人的优越感。看吧,连怎么叫名字都搞不懂。
正得瑟的舒畅,共翳眼睛一眯,悄无声息的拿起弓,嗖地出一箭射向她身后。
阿籍浑身一颤,扭头往后一看,坑坑洼洼的泥地上赫然扭动着一条被钉住七寸的儿臂粗蟒蛇。
蛇、蛇啊!!
阿籍大张着嘴巴,整个人都吓傻了,连尖叫解压的法子都忘了。
共翳走过去,拿起匕首,三两下破肚子,掏出蛇胆装进随身的小皮囊,动作娴熟而利落。收拾完,抬起头冲她招招手,见她木头桩子似的没反应,干脆直接拎着蛇尸走过来,盘成一团放到她手上的大筐里。
——你把它收拾干净,午饭就吃这个。
他的意思还没来得及传达,智慧文明的都市姑娘就双眼一翻,吓得扑棱倒地,晕过去了。
劳动最光荣
阿籍醒过来的时候,湖边的雾气已经散的差不多了。金红色的阳光染得岸边的灌木都像是灼烧起来的珊瑚丛,共翳坐在火堆边,正忙着逗弄只羽毛零乱的野山鸡。
她没有看错,确实是在逗。
山鸡褐黄色的毛,屁股上的那几根尤其的长,因为逃窜的缘故,翘得高高的露出灰白的屁股。共翳手上掂了根细藤条,另一头绑在山鸡脚上,不时的拉动一下。
细藤条一紧,山鸡就重心不稳的单脚着地蹦蹦蹦;细藤一松,它又忍不住扑棱着翅膀飞飞飞。
阿籍作为现代女性的警惕自卫意识还没彻底觉醒,笑点太低,“噗”的一声笑喷出来。这一笑动静太大,山鸡和男人同时扭过脖子来看她,亮晶晶的四只眼睛,盯得她蓦然惊醒,真叫一个冰水当头浇,醍醐直灌顶——这是在敌占区呀!
不等她表示什么,共翳牵着山鸡站起来了,咕叽咕叽的走过来。
阿籍看不清他表情,直觉自己没做什么不得了的大事,鼓足勇气和他对视。见蛇就晕是有那么点儿矫情,仔细想想还是很理所当然的。低等生物出芽繁殖生命力强耐折腾,高级生物有恐高症恋物癖,很合理的嘛!
山鸡还在咕咕唧唧的叫唤着,共翳牵着它走到大树边系牛绳似的绑好,又把昏迷了好几个小时的高等生物赶到放着藤筐的湖边,示意她洗涮用具。
阿籍撇撇嘴巴,心里老大不愿意,她还真没怎么干过家务。蹲下的一瞬间,脑袋又开始晕了。藤筐里除了餐具,还有好几块红艳艳的肉块,隐约是剥了皮的兔子、山鸡和蛇肉。
共翳似乎以为她不懂怎么清理,蹲下来抓起只肉兔,伸手就往里面掏肠子内脏,然后放进清澈的湖水里漂洗干净。
阿籍看得眼皮都在抽筋了,手指才触到那只形状完整的肉鸡,就忍不住扑到一边去哇呜哇呜的狂呕。
这一呕吐,就吐走了午饭的享用权。
共翳嫌恶的挖了泥土把她的呕吐物填去,连人带鸡一并捆在大树下,不大高兴的亲自把东西清洗了。在升起的火堆边架起简易烤架,蘸着随身带着的小包食盐,香喷喷的吃了顿烤肉大餐。
就连那只可怜的山鸡宠物,也因为卖力的扑棱翅膀表演,得到了半只青涩的野果
阿籍舔舔嘴唇,内心对他刚刚建立起来的那一点点好奇和好感一下子就被这一饿饿没有了。
野蛮人就是野蛮人,还这么小心眼,非跑不可!
吃完饭,共翳又开始打差遣她的主意。指指那着那乱糟糟的一大堆骨头、柴灰,手臂懒洋洋的挥动了几下,冲着阿籍嘀咕了几句火星语。
阿籍恨恨的把头撇向一边,还微微的高昂着——你吃饭我给你收拾?想的美!毛发都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