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渊借着朦胧的酒意,看见夏舫是笑着的,却满脸是泪。
“我好喜欢你们,”他的眼泪在脸上湿漉漉的一大片,从下巴滴落,“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是、我是真的喜欢你们。”
为什么要道歉呢?
——这是时渊睡着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喝酒之后头太晕了,他脑袋一歪,靠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意识陷入黑暗。
也不知多久后,有人在喊他:“……时渊。”
时渊的眼皮很重,睁不开。
“时渊。”那人又喊,手抚过他的脸颊。
这触感很熟悉,时渊下意识蹭了蹭那只手,发出了含糊又餍足的声音,呼噜呼噜的。他清醒不过来,而那人也并不着急,坐在他的身边,轻柔地抚过他的脸与发梢。
那是一种很安心的感觉。
他知道,不论如何,那人都会陪着他的。
意识就这样沉浮着——
数分钟后,时渊睁开了眼。
剧院大厅的灯只有角落亮着,一片朦胧中,陆听寒坐在他的身边,握住他的手,目光沉沉,有什么情绪在流淌。
陆听寒回来了?他怎么会来剧院?
时渊愣怔了一会儿,总算是彻底清醒了,猛地坐起来:“啊,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他还头晕,身体晃了晃。
“晚上十二点。”陆听寒说,“宵禁的时间早就过了。”
他将身躯不稳的时渊揽入怀中,让他靠在胸膛上。
时渊刚要开口,看到沙发和座椅上每一人都睡得东歪西倒。沃尔夫冈,程游文……喝酒少的秦落落倒是快醒了,在揉眼睛,嘟囔老娘怎么睡了那么久。
“噢,我们都喝醉了。”时渊抬头看陆听寒,尾巴尖又不自觉地摇曳起来了,“但是,你又找到我啦!!”
陆听寒久久未说话。他揽着时渊,灰蓝色的眼中像是有阴云凝聚,暗潮汹涌。
没人见过陆听寒这幅模样。
他是真动了怒。
他说:“不是喝醉了,是酒里下了药。”
时渊晕乎乎的,没反应过来。
“……夏舫呢?”此时秦落落醒了,扶额打量周围,懵懵懂懂问,“夏舫这小子怎么回去了都不知道叫我一声?……啊!!草!”
她看清了陆听寒,药效和酒意硬生生被吓没了。
“这两瓶酒是谁带来的?”陆听寒说,“里头有安眠药的成分。”
秦落落呆愣了足足半分钟,嘴巴开合,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突然意识到什么一般,蹦起来就往二楼去。
时渊站起身,歪歪扭扭地跟上去,全靠尾巴和陆听寒保持平衡。
到了二楼,尽头的房门敞开,秦落落缓缓坐在了地板上。
时渊走过去。
在他们面前,保险箱的门开了,里头空空荡荡。夏舫拿走了所有给伊莎贝拉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