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陆听寒说:“等你的时候我想了一下,我也没有长处啊。虽然程先生总是夸我,但我演戏挺费劲的,说不上天分。”
“不,你有。”陆听寒说。
时渊愣了下:“是什么呀?”
陆听寒笑了,没答话,捏了一把时渊的脸。
时渊:?
他没懂这是什么回答,尾巴困惑地弯出了一个问号。
他们离开了福利院。
时渊在车上往后看,孩童笑声和彩色涂鸦的卡通墙摇晃着远去,白色建筑被一栋栋老房子遮住,彻底看不到了。
“现在我们去哪里?”他问陆听寒。
“南平公墓。”陆听寒回答。
公墓并不远,离福利院也就20分钟的车程。
时渊第一次见到人类的墓地,白色墓碑成阶梯状排布,一望无际。
刚从福利院离开,道别了那些年幼的面孔,又立马来到埋葬之地,由生至死,落差分明。
为了打理方便、节省占地面积,每一处坟墓都埋葬了10人,名字刻在墓碑上。他们有些是一家人,有些生前毫不相关,最终都安安静静地沉睡于此,与世无争。对于他们来说,漫长而苦难的征途已然结束,而对前来悼亡的生者,这里埋葬着过去,都曾是心头明晃晃的挚爱。
时渊跟着陆听寒,陆听寒抱着一束白菊花,两人穿过错落的墓碑,来到了最西边一处僻静的独立墓园。
这里都是军官之墓,许多墓前已摆上鲜花,都很干净,大概有人专门过来打扫。
陆听寒在一座纯白墓碑前蹲下,放
下花束。
时渊看到墓碑上写着:
【慈父陆准(2172-2224)
慈母虞轻眉(2179-2232)】
生平简介上写了,陆准是联盟陆军上校,虞轻眉是科学院副院士。
这两个名字都耳熟,时渊无意间听到过很多次,大抵是妇孺皆知那个级别的了。
墓碑上有照片,男人英俊女人貌美,很是般配。他们的生平密密麻麻,功勋耀眼。
陆听寒默不作声,在墓前站了一会。他没太多表情,看不出悲切或者怀念,仿佛在看与自己无关的人,礼貌,克制,却仅此而已了。
随后,他和时渊说:“走吧。”
他们回到大路,沿路错落的树影落在身上。
陆听寒说:“我母亲是因病去世的,今天是她的忌日。”
“噢……”时渊想不出安慰的话,只能学其他人类的说法,“节哀。”
陆听寒接着说:“她主攻感染生物方向,为深渊感染特征的研究做出了很大的贡献,也参与了抑制剂的研发和改良。可惜她没能完成她最后的研究,是关于0号深渊的。”
这一下猝不及防,时渊整个人僵住了。
空气仿佛凝固住,他问:“……她研究出了什么?”
陆听寒回答:“那个研究刚刚起步,还停留在假说阶段,没有结论也没有价值,她死后项目就被叫停了。”他顿了一下,补充道,“0号深渊消失过后,有很多人再提起这个项目,说既然一个深渊能消失,那其他深渊是不是也可以?”
0号深渊的消失,曾引起了轩然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