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周围的人笑做一团,嘲讽的表情也丝毫不掩饰。
刘牙子低垂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杀意,但他怂包的形象太深入人心,众人在他身边围了一圈都没发现端倪。
“既然你这般有诚意来投靠我,那我收下你也无妨。”张财已经在刘牙子身上体会到了权利的滋味,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他张口提出了更过分的要求:“前提是……你得能跪在我身下磕十个响头!”
“还不快跪下!让张什长看看你的诚意啊!刘牙子!”
不知是谁,从后面推了一把刘牙子,让他直接将手中装着热水的杯子洒了出去,人也跌倒在地上,正对着张财的胯下。
滚烫的热水浇在手背上,瞬间烫红了一大片,但膝盖下厚厚的积雪透过单薄的裤子,传来刺骨的寒冷,与手上的灼热形成鲜明的对比,让刘牙子眼中的杀意越发浓郁。
“这个时候要什么面子啊!刘牙子!往常也没少见你下跪,怎么现在不愿意了!”
“哈哈哈哈!”
周围的嘲讽声不绝于耳,但刘牙子却在抬头的那一刻,又变回往常木讷呆滞的样子,低声道:“我……我磕……”
说着便颤颤巍巍对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张财磕头,不知磕了几个,张财缩着脖子叫停。
“行了!收下你便是!别磕了,天怪冷的,我还得在此处受着,给我冻坏了,我还怎么完成李副将给我的任务!”
剩下的几人见张财进了营帐,也不在外面挨冻,都跟了进去。
他们住的营帐还是大通铺,几乎没有什么隐私可言,但现在张财当了个小官,不满足睡自己小小一个地方,干脆将睡在自己旁边的刘牙子的床铺也占了,大喇喇地睡在床上,也不管刘牙子是否有地方睡。
一连好几日皆是如此,旁人自然是不可能说的,他们见张财风头正盛,都抢着巴结张财,而刘牙子就更加不可能说了,晚上也只能在地上凑活一晚,要么就是缩在床边坐一晚。
即便是要去接粮草的前一夜,刘牙子也没参与张财等人的部署,而是一个人缩在房间角落里替大家烧炭。
只是后半夜张财起夜回来后,瞧见房间里有人晃动,骂了一声:“动静小些,刘牙子!明日还得出去办事!”
骂完便又躺在床上,打起震天响的呼噜,没发现刘牙子一双棉鞋上沾满积雪……
第二日,刘牙子不出意料地生病了,烧得满脸通红倒在地上,张财等人虽然平时欺负他,但也不敢闹到明面上,军营之中的规矩还是要受的,不然也不会逮着刘牙子这个不会告状的欺负。
“他既然都这样了,赶紧给送到军医的营帐去!免得耽误我们出发的时间!”张财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打发了几个老实的士兵将人抬走,自己则带着其余人出发了。
“张大夫!”几个士兵抬着人很快就到了,在营帐门口就开始喊:“张大夫,这有人高热了!”
“快进来,这脸都烧红了,赶紧让人进来!”张期掀开帘子让人往里进,转身就去拿了帕子捂在刘牙子头上,“烧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