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刘牙子来的几个士兵中,有一个年纪较大的先开口说了句:“不知道啊……估摸着有几个时辰了吧?”
“哪里只有几个时辰,人估摸着早就病了吧!这几日都没上过床睡,人哪里能扛得住!”其中一个站在后面的年轻小兵,满脸不服气。
“不管什么原因,先拿这烈酒给他擦身子!从头到脚开始擦!”张期见这几人面色各异,也没有深究其中的猫腻,而是先让几人帮忙。
虽说这几人不是大夫,但简单做些擦洗还是会的,只是有些手忙脚乱罢了。
张期在一旁熬配好的药,偶尔看一眼,见没什么大问题便继续熬药。
“张大夫……”营帐门口的帘子动了,走进来一个面容消瘦的人,说话也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这是怎么了?”张期第一时间看见此人时,有些怔愣,眼熟却没认出来,“你是前几日那个病人?”
“是我……张大夫,我这几日没有好转,嘴巴烂的更厉害了。”那人说话也含糊不清,不敢碰让嘴里的舌头碰到口腔上壁。
嘴里出血不说,里面还血肉模糊,吃什么都吃不下,睡也睡不好,半夜总是被疼醒,短短几日的功夫,他就瘦了将近十斤,瞧着满脸病态。
“坐下,让我看看。”张期放下手中的蒲扇走过去,让那人抬起头,张开嘴。
“你最近都吃了什么?怎么这般严重?”张期看着他几乎血肉模糊的嘴,眉头紧皱。
往年这个时候也有士兵会有这样的症状,但只是些小伤口,吃几副药再吃些清淡的饭菜,不过半月就能自己痊愈,即便是复发也不会这么严重。
“没吃……这几日都疼得吃不下……”那人不过说了这几句话的功夫,就已经疼得龇牙咧嘴。
“先别说话了,饮些冰水漱口。”张期见他这个样子,也不敢再多问他,让他躺到一边去休息。
谁料张期还没来得及坐下,门外便又结伴来了几个士兵,瞧着都一脸病态,有的脸上还带血。
几人进来之后,说明了这几日的情况,张期的眉心皱得越紧,几人见状,也有些慌乱,忙问道:“大夫,我们不会得了绝症吧?”
“不是,你们先坐下,等我先熬完这个药。”张期现在的心思已经全然不是风寒药上了,熬好便嘱咐药童去给刘牙子喂药。
他转身再吩咐另外一个药童:“你去将周大夫请过来,就说有要事商量!快去!”
药童不知具体的情况,但还是第一次见自家师傅这般紧张,拔腿就往外跑。
药童到府上时,周尚正和桐素在后院整理新长出来的小白菜。
“这小白菜够嫩,若是再多长些时候,估计就老了,口感不如现在这般清甜。”周尚毫不在意地扯下一根生的白菜叶放进嘴里嚼,嚼完还不忘点评一二。
周尚正说着话,小厮就将药童带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