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经历了七八个小时的飞行,薄修宴总算抵达了F国。
言征已经安排好人,在机场外等候。
两人大步流星地出了机场,上车后,直奔疗养院,去见福管家。
多年未见,当年那个精神矍铄的老人,如今已经苍老得不成样子,瘦骨嶙峋,毫无生气可言。
此时,外面阳光明媚,他被护工扶到阳台上,正坐在椅子里晒太阳。
耀目的阳光洒落在他的身上,却照不进他那双无神的眼睛。
薄修宴站在他身边,垂眸盯了许久,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声问候,“……福爷爷。”
老人一点反应都没有,仍旧呆坐着,一动不动。
还是护工拍了拍他的肩,耐心地唤了他几声,他才终于有了反应。
他先是茫然地看了眼护工,在他的引导下,才慢吞吞地转过头,仰看向薄修宴。
如一潭死水的浑浊眼眸里,没有丝毫变化,依旧呆滞无神。
薄修宴眸子里的期待和紧张,一寸寸沉下来,一抹黯然浮上心头。
护工这时轻声解释,“薄总,他一直都是这个样子,除了能基本正常生活外,其他什么都不会,不管是谁跟他说话,都没有反应,医生说,似乎是这里,出了问题。”
看他指了指脑袋,薄修宴的眸色更沉,丢下一句“照顾好他”,转身出了病房。
进到主治医生的办公室,他当即询问,“福爷爷是怎么回事?为何会在你们疗养院?”
主治医生一看他身后跟着的人,就反应过来。
“您是说特级病房里的那位老人吧,他姓福是么?当年,他是被人遗弃在街边,被我们疗养院的工作人员发现,才送到这里来的,由于他不能说话,对任何事情都没有反应,我们只能暂时将他收留,
后来又因为找不到他的家人,便留他长期在这里疗养,但是我们的经费有限,这位老人每个月的治疗,都是靠疗养院的扶贫补贴,才勉强维持,如若不是你们找过来,我们到现在都不知道他姓甚名谁。”
有关这件事,薄修宴在飞来的途中,听言征说了个大概。
在言征找到福爷爷的时候,他住在最普通的病房,身边也没有专门的护工。
虽然疗养院已经尽力在照顾了,但他当时的状况,还是很糟糕。
“那他的身体,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能说话,是……老年痴呆?”
医生摇摇头,“不是,他的发病情况,和老年痴呆并不是很吻合,我们每年都会固定为他做检查,检查结果表明,他的身体机能,除了正常的老化外,没有别的问题,
而且他在送来的时候,也没有任何内外伤,但就是不能开口说话,对生活的基本认知也变得有限,我们初步怀疑,是脑损伤导致的智力受损,但是经过严密检查,却查不出是什么原因导致的。”
薄修宴听了后,面色凝重,心里头很不是滋味。
小时候,福管家待他一直很好,是他在薄家,感受到的为数不多的温暖。
他还记得,母亲在院子里种了颗果树,到了秋天,树上接满了饱满诱人的果子。
他想伸手去够,但因为太小,够不到,福管家就把他抱起来,让他摘个够。
谁能想到,那样和善慈爱的老人,如今回落得如此下场……
捏了捏眉心,薄修宴沉声表示,“这些年,多谢你们费心照顾福爷爷,作为谢礼,我会为贵疗养院捐赠三个亿,至于人,我要带走,请贵院尽快处理一下手续。”
主治医生一听,登时惊讶地张了张嘴。
送上门的好处哪有不收的,他连忙起身表示感谢,“我这就带您去见院长!”
薄修宴颔首起身,在他的引领下,见到了院长。
谈妥了捐赠事宜,言征直接当面开了支票,交给了院长。
拿着这“沉甸甸”的福报,院长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一个劲儿的道谢。
“我们疗养院经营的艰难,能拿到的补贴有限,没能给那位老人更好的照顾,难为您不计较,还伸以援手,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