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黎娇念着无土栽培的可行性,当即就想去西厢看看。
架子只用了其中一个,还是只在最下面那层放了基质土,为了把不同的有机肥隔开,盛黎娇在它们中间插入了挡板,挡板的性状不太统一,有大有小,但也能凑合。
“夫君要不再去趟镇上吧,打些木板回来,不拘样式,最普通的挡板就行。”
她用手简单估摸了一下,一层需要八九个挡板,凑个整,先做十个。
因为不知道后续还有没有要改进的地方,十个便也足够了。
洛长青继续点头:“还有其他要带的吗?”
“没有了。”盛黎娇摇摇头。
“那——”洛长青抿了抿唇,“要带一小瓮石榴煎吗?”
话落,盛黎娇的动作一顿,转身看过来。
维持了一早的平静被打破,盛黎娇面上的笑容落下去,撇嘴,瞪人。
洛长青不语,稍稍上前半步,试探着牵起她的手,然后在她腕上摩挲,好半天才问:“你还生气吗?”
“我生气你就跟我讲实话吗?”
“我——”洛长青一顿,声音又低了两度,“我已经讲了实话了。”
盛黎娇表示理解:“是讲了实话,不过实话也只讲了一部分吧。”她看得很清楚,昨天想了半天,终于发现了许多不对劲的地方。
难怪她从没听别人说过恒悦酒楼的一两无限吃活动,原来仅是针对她的。
而且先前卖西瓜,酒楼给出的价格远高于市场价,除了那点微不足道的垄断要求,更多还是在讨好老板吧。
想清楚这些,不合理的地方也有了解释。
也亏她气性不大,不然早就要闹了,如何还能心平气和地跟男人聊种植。
盛黎娇轻叹一声:“夫君,我都不提了,你干嘛还要说呀。”
“我怕你生气。”洛长青轻声道。
“大概还是有点生气的吧,但也没有太多。”她看出男人的忐忑,索性开诚布公,“不过我也想着,这些隐瞒我还是能接受的。”
“夫君,你得对我好一点哦,你得哄哄我,叫我别生气……我挺好哄的。”
她不是万事偏要计较个清楚的性子,既然男人待她好,既不赌博又不嫖娼,藏得钱也全拿来给她买东西,那便可以将这些视作无伤大雅的小事。
盛黎娇不知如何说,伤心还是有点的,可要说真的太太太生气,那倒没有。
她不知道如何做,就耍耍赖,卖卖痴,两人都高兴了,便也罢了。
洛长青沉默许久,忽然把盛黎娇揽进怀里:“好,我哄哄你。”
“娇娇莫生气了,若再有不高兴,尽管责怪于我,我给你泄气好不好。”
“我听掌柜说,南边来了一车新毛料,很暖和,也很漂亮,我叫掌柜去留下,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或者给岳母送去,如何?”
说出恒悦酒楼的存在,洛长青说话少了许多顾虑,酒楼赚钱这是众所周知的,他也无需再担心银两,便宜的贵的,都能考虑。
大卫他们给的银票只能在家放着,无处兑换自然也无处花。
但酒楼的银子就不一样了,酒楼每天接待客人都是现银,随取随用,也无人敢置喙。
洛长青甚至还想,要不就从酒楼请个厨子回来,就住在村里,每天饭时来家里做饭,小妻子喜欢吃蟹粉,能让她吃个尽兴。
盛黎娇从来没听他说过这么多话,从家里说到酒楼,再从酒楼说到镇上到府城,更有甚者,洛长青还问:“或者你想搬去其他地方住吗?”
“无需担心银两,等哪天天暖些,我们可以去酒楼看看账目,便是那京城里的宅子,也是一样买得起的。”
盛黎娇忍不住了,抬手在洛长青身前推了一把:“你在说什么呀!”
“我才不走,我还要照顾大棚呢!”
这样说着,她面上却带了两分笑意,踮脚在洛长青眼尾亲了一下,旋即脸上一红,后知后觉地羞了,捂眼轻笑。
盛黎娇高兴了,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洛长青也说不好是幸还是不幸,担惊受怕了一夜,以后却不用再想如何编谎言掩饰银两的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