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才想起来,也无济于事了吧?”一个弟子撇了撇嘴,倒不知道是不是在为丢了一个与顾先生结交的机会而可惜。
“不过咱们离开不过两柱香的时间,这个时候回去应该来得及。”古景眼睛一转,望了眼赵尚言,歉意道:“今日容师弟房里有贵客,想也不该是我们,咱们那么多人也不便叨扰,不若明日再来可好?今日实在是有要事在身。”
“凡事皆听师兄的,既然如此,不若赶快前往登春台吧,莫让顾先生再久等了。”江雪寒点点头,应一声道。
向来德高望重的古师兄和高岭之花江雪寒都说了众人自然没有什么异议。刚想转头朝着登春台去,却听到赵尚言出了声。
“慢着!”赵尚言突然朝着众人大声道:“今日霜至有客我也该去看看,已经到了这里再没几步路了,再不去看看霜至实在是说不过去。众位师兄弟请便。”
说着,深吸口气,抬脚便往容霜至的院子走去。
他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改变这一切,苦心筹谋,终于只剩登门一脚了,又岂会,白白错失这个机会。
“哎,赵师弟,你莫要……”古景只觉得脑门有些疼,可怜兮兮地看了眼那个破得不成样子的门环,似乎看到了就在方才,有人坏脾气地将它拍了又拍,终于在将它拍坏了之后,毫无自觉地走了进去。
只是已经阻拦不了了,古景在心里叹了口气,忙了跟上去,只希望赵师弟看到屋里的顾二的时候,不会太过生气。
只是,方才外门小弟子的话从古景脑子里一闪而过,他望着那静立着的门,只觉得哪里不对。倒不知道,小弟子和顾二都在里面干什么。
因为紧张,连心思缜密的古景都没注意到,赵尚言在进去的时候甚至没有敲门。
第09章所谓,捉,奸
屋里活色生香,赵尚言猛地踏进去,看到地上□□着的人,悬了一天的心才落了下去。不容别人惊讶,早就奔过去,抱起容霜至,语带仓皇地道:“霜至,你怎么了?”
“嗯……唔……”他的霜至却在他触到的时候向内室爬去,似是抬手招着什么,胡乱道:“给我”
“这是怎么了?”随后而至的古景刚进来,望着□□着将自己的衣衫拨得乱七八糟的容霜至吓了一跳。忙上去探了脉搏,脸色一变。
什么都没有。脉搏平稳,什么都没有。“莫非,莫非只是单纯的癔症?”古景有些结巴,非礼勿视地将自己外袍脱下,盖住容霜至狼狈的样子,刚想把容霜至顺势扶起来,却被激动的赵尚言抢了过去。
“容霜至!你在干什么?”赵尚言立刻变了脸。弓身向前,猛地擒住容霜至的肩膀,低声吼道,似是蕴着怒意。
赵尚言的声音太大,这一喊,让没看清楚屋子的弟子们一个激灵,忙冲进来,却在看到容霜至的样子后,满脸尴尬。
屋里蓦地一静,瞬间让容霜至那美妙的□□声更加清晰。
“容霜至!”赵尚言也反应了过来,一字一句的,一手狠狠掐着他的肩头,脸上带着十足的狰狞。
那眼神涣散的人似乎现在才悠悠转醒,望着近在咫尺的人突然一震,转眼望着着围拢着的师兄弟们,下意识瑟缩着被擒住的肩膀,胡乱地摇着头,颤抖着声音道;“尚言,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我说了什么了吗?”赵尚言盯着他,森然道。“众位师兄弟来看你,你怎如此待客?还不快起身来招呼?”
“没,没,什么。”容霜至呆呆的,一副尚未清醒的样子,刚想起身朝着内室走去,突然脚步一顿,望着众人又抖了抖。嗫嚅道:“今日,今日不便,他日霜至再来赔礼道歉吧。”
“师弟身子有碍,我们自不该叨扰,这就告辞。”古景慌忙应道,暗恼自己今日唐突,赶忙稽首,就要带着众人离去。
只他想走,却见不得其他人想走,不少人探着头望着里边的动静,一副看戏十足的派头。
“还站着干什么?今日容师弟生病了,咱们回登春台。”古景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心里着急,面上却不显,绷着脸,向来温润的脸上威严自显。
“慢着。”赵尚言却是冷静了下来,打量着容霜至那迷茫仓皇的脸,突然道:“容霜至,这屋里还有谁?”
“没人!”容霜至突然一抖,猛地就要挣开他,尖锐道。“内室里没人。”
“是吗?”赵尚言深吸口气,提着容霜至的领子就要往里走,冷着脸道:“你知道桃李堂的弟子们方才说了什么吗?你是不是带了外门弟子回来,和他”
“不是,我不是,我没有。”容霜至摇着头,一手想要挥开赵尚言,却未曾想发觉自己灵脉尽封,刚一愣,便被赵尚言提溜进了内室。身子突然就软了下来,却死死抓住赵尚言的衣服,低声道:“尚言,你不信我。”
“我自然信你。可是霜至,你今日在干什么?”赵尚言突然将他放下,弯着腰,郑重掰开了他捏着自己衣摆的手指,无情问道:“你能告诉我,你在这房里,衣衫不整的干什么吗?”
“你不信我。”容霜至被赵尚言刚放下便倒在了地上,似是连坐都没力气坐稳,却喃喃道:“你我相伴长大,你曾经说永远对我好。你喜静,我便清修,不轻易与人言;你爱与人对赋清谈,我便读书附庸风雅;你说修道之路寂寂,可有我相伴,已无憾。可你而今,却连信都不愿信我。”